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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萨斯(十三)

  一道青芒在夜空中骤然绽放。

  剑光自上而下贯透了格萨斯的(shēn)躯。

  山东、黄武博在第一时间撤离,没有被这道青芒波及。

  “真娜”在青芒中抬起手中的火焰长剑。

  格萨斯脸上无甚表(qíng),他整个人此刻像被人停止了时间一样。

  “真娜”化作火焰蔓上长剑,鲜红长剑火焰暴涨,比黄武博之前弄出来的魔力巨剑还要巨大。

  无人把持的火焰巨剑在空中自行劈下,火光直接吞没了格萨斯。

  甚至都没有斩这种说法。

  像棒球棍砸鸡蛋。

  格萨斯在火焰巨剑下显得无比渺小。

  一剑过后。

  沙滩上唯有鲜红的浆液在流淌。

  那是被火焰融化掉的铠甲。

  手臂突然被人顶了一下。

  我赶紧丢下武器抱住倒向地面的真娜。

  好轻。

  刚才那招就是她之前所说的决定(性)一击吧?

  真的是决定(性)啊。

  青色剑光是特维莉干的?

  她是什么时候跑到空中的?

  她现在又在哪?

  格萨斯被击中后无法行动是特维莉的种族特(性)吗?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她到底是什么种族的人了。

  这种能力,是一般种族的人可以拥有的吗?

  我是不是还对这个世界的种族分类缺少认知?

  怎么一个个打起来都跟神仙一样。

  脑袋里一团浆糊。

  完全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怀中的真娜已经昏迷,她不给我任何提问的机会。

  “本以为好歹也算能打一点,没想到真的只是一点。”

  全程划水无作为,今晚的战斗我到底做了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我抱着真娜走向黄武博他们。

  目光交汇,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一道(shēn)影从空中掉了下来。

  “痛痛痛......”

  特维莉揉着自己的(pì)股缓缓起(shēn)。

  “呀,昏过去了?我本来还想夸她几句的。”

  特维莉转头看向沙滩上的高温浆液。

  “真狠呐,渣都不留一点。”

  山东默默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取出治疗药剂喝下。

  之后是一片沉默,他们都不约而同看向了我。

  现在的我没有什么胜利后的喜悦。

  “收拾东西回去先,之后的事等真娜醒了再说。”

  一号在车子旁边向我们招了招手。

  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把林冲搬回了车上,现在林冲正在一号车的后座位躺着。

  “川翼先生,结束了吗?”

  我想了想,回道:

  “应该吧。”

  有件事不想与他们说。

  等真娜醒了之后再议。

  在我的感知中,格萨斯的魔力气息并没有完全散去。

  沙滩上的确是没了魔物格萨斯的(shēn)影。

  但格萨斯的那股魔力气息却依然萦绕在沙滩上。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还有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

  格萨斯的铠甲给真娜烧溶了,我带不走。

  镇长当初是要求我带着格萨斯的铠甲回去证明自己讨伐成功。

  现在铠甲没了,我拿什么证明自己。

  是先昧着良心去找镇长领赏,还是等确认完全消灭格萨斯之后,再登门拜访?

  黄武博他们纷纷收起自己的武器,将武器放回武器箱。

  看到特维莉手上好像真的没有了那把剑,我随口问道:

  “特维莉小姐,你的剑呢?”

  特维莉坐上真娜跑车的主驾驶位,头也不回地说:

  “跟真娜的剑一样,没了。”

  没了...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不过现在没有什么追问的必要。

  一行人各自上车。

  山东沉默地坐在林冲旁边,昏迷了的真娜则是交给黄武博他们照看。

  “回去吧。”

  一号点点头,然后启动车辆。

  车里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是字面意义上的焦灼。

  后座林冲(shēn)上的焦味焦中带香。

  虽然这么想很对不起他,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幻想了一番豹子(肉)的味道。

  “一号,现在几点了。”

  一号快速回答:

  “回川翼先生,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二十一分,不早了。”

  “一号,这个点,镇子里的医院还开吗?”

  一号眼中闪过一串数据光。

  “是后座的那位伤员?川翼先生,医院下午五点半关门,有急诊的话,工作人员二十四小时接诊,您要送您的这位朋友去医院,我可以现在就掉头。”

  我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模样凄惨的林冲。

  治疗药剂的效用是有的,不过肯定没有医院治疗全面。

  我最大的担心还是林冲的眼睛。

  眼睛被灼伤,失明的风险很大,要是林冲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失明,就算林冲什么都不说,我也会内疚到无以复加。

  “带他们回到旅社后,再去一趟医院吧。”

  暂时折损一份战力不是不能承受,大不了再跟尔恩要几个人。

  反正派人从格邦那边过来也就花一天时间。

  当然这是在开玩笑。

  真娜这波人现在下场这么惨,我怎么有脸皮再向尔恩要人。

  作为事主,在实际战斗中,我出过的力恐怕都还没有林冲多。

  对自己有些失望。

  准备了这么久,结果自己是最拖后腿的?

  开车回到旅社门口,黄武博抱着真娜下了车。

  我回过头对山东说:

  “我们接下来打算送林冲去医院,你先回去。”

  山东默默下车。

  虽然他应该听到了我跟一号的说话,但再跟他说一声也是礼貌。

  山东下车后,我从车窗处探出头,对黄武博说:

  “我们要送林冲去医院,你们不用等我了。”

  黄武博轻轻点头,然后抱着真娜走进旅社。

  一号倒车,朝医院方向驶去。

  我在车上无意提问:

  “一号,刚才我们跟格萨斯战斗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旁边观战?”

  一号没有犹豫就回答:

  “是的,川翼先生。”

  “谁下的指令?”

  “回川翼先生,是司文先生下的指令。”

  “我们的战斗,其实你,或者说司文,都在全程观看?对不对?”

  “是的。”

  “那现在你(shēn)上有没有新的指令?”

  “没有了,川翼先生,现在我只执行最初的那道指令,在一旁辅助您。”

  我想了一下,问道:

  “你的数据库里有没有保存我们刚才的战斗影像?”

  “有的。”

  “到哪里为止?”

  “到川翼先生你们朝我这边走来为止。”

  看来镇长那边的小问题可以放了。

  “一号,从你的角度上分析,你觉得格萨斯死了没有。”

  “回川翼先生的话,没有生物能在那种温度下生存,我当时已经扫描不到格萨斯的生命信号了。”

  一号眼中闪过奇怪的数据光。

  “川翼先生,您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单手撑在下巴处,抬头看向窗外夜幕。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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