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一大早便带着一众姐弟和重病老母来到李氏医馆。
“周超医生来了没有?”
一进门,王刚扯开铜锣般的嗓子吼道。
“喂,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吓到其他病人了。”
李敏昨日得知这伙人来历后,再无一丝好脸色。
“我找周超医生,昨天他可是说了,能够帮我老娘改善病情,他人呢。”
“我在这。”
周超缓缓从后进来,看了眼挤在大堂的人淡淡道:“你带着老人进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诊室内,再次检查了一番老人情况,比昨天又加重了几分。
“昨天老人没有吃药吗?”
“是你说不要服用药物,我可都是照着你说的做。”
周超心底泛起一丝冷意,这人为了钱连老娘都不要了。
“扶老人去床上躺好,我去抓副药过来。”
来到大堂,周超向李敏报了一个药方,叮嘱道:“待会你亲自煎药,三碗水煎成半碗,顺便拿副针具给我。”
“好。”
拿着针包周超回到诊室,此时得到消息的李精诚匆忙赶来。
“小周,情况如何?”
“暂时还不清楚,药已经在煎了,我先给老人扎针。”
“嗯。”
李精诚退到一边,仔细盯着周超动作。
周超活动活动手腕,将状态调整最佳,眼睛一闭一睁,表情平静如水。
手腕轻动,把数根针刺入老人穴位,轻轻捻转提插,观察老人脸色。
针留两刻,同时他点燃艾条,截取一指节长短串在针柄上端,艾条燃烧产生的热量顺着针身导入老人体内。
时间一到,周超拔针,李敏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
半碗乌黑药液散发着浓重的苦涩味。
“老人家,忍着点,把药喝完。”
老人捏着鼻子将汤药灌下,极苦的药味呛她忍不住要吐出来。
“老人家,不能吐,良药苦口。”
“嗯。”
好一会老人缓过劲来,苍白的脸上慢慢浮现红晕。
“我感觉肚子没有那么难受了。”
十几分钟后,老人捧着小腹一脸惊喜。
“妈,真的不难受了?”王刚皱着眉声音带着冷意。
妇人脸色一变,连忙改口:“还是有一点难受。”
王刚颇为满意,怒视周超道:“医生,你的药没有效果。”
“有没有效果你说了不算,病人说了才算。”周超无视他,看向老人:“老人家,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的药真的没有效果吗?”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会讹你,你要是治不了,就不要说大话,耽误了我老娘的病,你要负全责。”
“老大,够了!”
沉默的妇人忽然一声厉喝:“周医生的药有用,我早就说过不要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那钱你拿着能心安吗?”
“妈…”
“怎么,我说错了吗?那天我亲耳听到你们的对话,一直以来我就教导你踏踏实实做人,不要整那些歪门邪道,可你就是不听,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老婆都没有。”
王刚低头受着母亲的责骂不敢反驳,凛冽的气势一泄而空。
妇人训斥完后歉意道:“周医生,谢谢你,你的药很好,我的身体我清楚,多活一天就是赚了,只是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早点下去见老伴。”
周超听的微微动容,细声安慰道:“老人家,只要你愿意配合治疗,就是多活几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真的?”王刚猛的抬头,面带羞愧道:“医生,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的确是有人让我来的,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万。”
周超和李精诚相视一眼,各自嘴角泛起微笑。
听完王刚的讲诉后,周超大度道:“老人的病我会继续治,现在麻烦你联系袁州,告诉他事情进展顺利。”
“好的。”
正在同广云好友交流的袁州口袋轻轻一震,余光瞥了眼,眼底闪过一抹惊喜。
“袁兄有事就先去忙,不用陪我。”
“哈哈,我想请朱兄看场好戏。”
“哦,什么好戏?”
“朱兄去了便知。”
袁州带着好友朝李氏医馆奔去,不消片刻功夫,两人连襟进入医馆。
“这不是李仁心李老的医馆吗?这里有什么好戏可看?”朱远洋话音刚落,便听得里边传出来的争吵声。
“你就是个庸医,不禁没有治好我妈,还让她病情加重,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对,打死这个草菅人命的庸医。”
“住手,请大家冷静。”
噼里啪啦 动静从里面传到外面,路边行人好奇围拢过来,探头探脑看热闹。
“呵呵,朱兄,不妨一起进去看看。”
“好。”
进了内堂,却见周超三人被七八名大汉围在中间,一个老人靠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周超等人的衣服都有些凌乱,脸色难看,一语不发。
王刚听到脚步声,眼睛向后一撇,看清来人:“哼,把握妈治成这样,你们不赔钱,我将这医馆砸了。”
袁州眼底藏着喜色,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却不料身边的朱远洋焦急上前:“不可!精诚,这里出什么事了。”
李精诚抬头,闪过一抹惊喜,随后黯然摇头:“唉…”
“我妈吃了他医馆一个医生的药,病情加重。”
李远洋不信,李氏医馆的名声向来很好,从未出现错诊的事情。
“不可能,精诚的医术我知道,不会出现你说的情况。”
“呵呵,朱兄,李馆长医术高超,但这位新加入的医生就未必了。”
袁州上前一步,眼睛看向周超:“周超医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病人是你治的吧。”
“周超?你是伤寒大家张国医的关门弟子?”朱远洋眼睛一睁,瞬间明悟了整件事。
他看向身旁好友,终于知道对方为何说来此看好戏了。
“是我治的又如何。”周超看着他面无表情道。
“呵,作为国医大师的弟子,不仅没有治好患者,反而让对方病情加重,看来伤寒派的人也不过如此。”
“我伤寒派如何貌似还轮不到你来指教,起码我们不会内斗,不像有的学派,只会窝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