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再给个办法?”
尼古拉·克罗廖夫兴奋得一拍桌子:“之前他们为了进口咱们的t90坦克,求了我们两年不说,还答应给俄罗斯石油公司让渡10的开采权,现在无非是让他们撵个华夏车企而已,他们敢不答应?”
他觉得这件事成了!
“就是这样,而且我们还不用花一分钱,”安德烈·彼得罗夫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傲慢的笃定:“先生们,别忘了,谢尔盖将军可是欠着我们一个大大的人情,现在,他欠我们的那些,该还了。”
说起这件事,尼古拉·克罗廖夫和瓦西里·伊万诺夫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从苏联时代开始,装备供应商与将领之间就“关系紧密”,而伏尔加汽车作为毛熊家最大的军用和政府车辆供应商之一,自然也仅仅遵循这一传统,即便是到了俄罗斯时代也不例外。
这些年来,谢尔盖将军与伏尔加汽车集团合作密切,现在,伏尔加汽车集团遇到了麻烦,到了他回报伏尔加汽车的时候了。
说着,安德烈·彼得罗夫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传来谢尔盖低沉的声音:“安德烈?这个点找我,有事?”
“将军,有点私事想麻烦您,”安德烈·彼得罗夫的语气放得极软:“明晚8点,军官俱乐部老地方见?我和瓦西里一起,想跟您当面聊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谢尔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私事?是伏尔加的军车订单出问题了?还是…”
“不是订单的事,是别的,见面再说。”安德烈打断他,熟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老规矩,我们等您。”
停顿了片刻,谢尔盖应了下来:“好,明晚见。”
挂了电话,瓦西里·伊万诺夫有些担心:“万一谢尔盖找借口不来怎么办?”
“他不敢。”
安德烈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在桌上:“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遵守‘规矩’,现在我们遇到了困难,他就必须做该做的事——这是游戏规则,他必须遵守。”
莫斯科,军官俱乐部的vip包间里,壁炉里的松木噼啪作响,火焰给屋内染上了一层暖色调。
安德烈·彼得罗夫和瓦西里·伊万诺夫比约定时间早到五分钟。
他没像往常一样等在沙发上,而是站在壁炉前,一手端着水晶酒杯,另外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拂过壁炉台上的铜制勋章,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包间门被推开,谢尔盖走了进来。他穿着熨烫平整的深绿色军装,肩上的星星在灯光下闪着冷光,皮鞋擦得锃亮,却掩不住眼神里的一丝闪躲——从接到安德烈的电话开始,他就一直在猜,这次又是按“规则”要办什么事。
这些年,他靠伏尔加、嘎斯牢牢遵守的“规则”过着奢靡生活:莫斯科近郊的别墅带私人泳池,儿子在剑桥读最贵的商学院,此外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有一套豪华公寓,可他也清楚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那就是要遵守规则——自己拿了好处,就要办事,一旦违约,规则就会变成刺向他的尖刀。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安德烈,瓦西里,”走进来的谢尔盖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坐下,而是站在离安德烈两步远的地方,语气尽量平稳:“昨晚的电话里你没说清楚,到底要我办什么事?按规矩,要不违反大的原则,我都会考虑,但如果是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外的,我…”
安德烈·彼得罗夫给自己和谢尔盖分别倒了杯威士忌,他端着两杯酒来到谢尔盖面前,将其中一倍递给对方,微笑着道:“我们这么些年的朋友了,怎么会让朋友为难?放心,只是想要您帮我们一个小忙。”
安德烈·彼得罗夫说是小忙,可谢尔盖却不敢大意,谨慎的道:“你说。”
“把华腾工业集团从叙利亚赶出去。”
就这点小事?
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还以为伏尔加汽车工业集团这次要让自己做什么特别为难的事的谢尔盖,闻言,猛地抬头。
在这之前,他还以为伏尔加汽车是想要借助自己的手干预新装备的采购,或者是解决军售纠纷,没想到只是对付一家华夏车企,而且还是这家华夏车企的叙利亚业务——叙利亚可是俄罗斯的传统势力范围,自己跟叙利亚防长穆罕默德称兄道弟,一句话就能让穆罕默德重视这事,但问题是,真的就是这么点小事?
从安德烈的眼中再三确认,对方确实就只是想要自己做这点小事之后,谢尔盖心底的紧张瞬间消失。
既然是小事…
谢尔盖的心思动了动,他习惯性地想讨价还价。
故意皱起了眉头,他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希望借助我们军方的影响力来推动这件事吧?但是安德烈,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对这个华腾工业集团也有些了解,这些年来,他们不但在叙利亚组建销售网络、还建设了组装厂,为叙利亚方面直接创造了几万个就业岗位,如果算上对上下游产业的带动,那至少是十几万个就业,这意味着什么,我相信你比我更明白。
虽说穆罕默德和我的关系不错,但他们与华夏的关系也不错,如果我直接施压,说不定会影响咱们与叙利亚的军事合作,甚至有可能惊动红宫,这…”
安德烈·彼得罗夫不等谢尔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带着笃定的施压:“先生,按规则,您现在不应该跟我们谈‘困难’,而是要想办法去克服困难。”
谢尔盖不说话了。
确实,他很清楚这就是规则的一部分,你不能只在拿好处的时候痛快,在需要你解决问题的时候你就退缩了——没有人会与这样的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