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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禁毒战争升级

  墨西哥城,国家宫,顶楼办公室。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并未完全拉拢,窗外是广场的夜景,但室内的光线主要来源于墙壁上悬挂的电视。

  屏幕上,墨西哥警察部长罗伯特·比尔正站在聚光灯下,神情肃穆,语气铿锵,宣布着“伟大胜利”。

  维克托靠在宽大的真皮办公椅里,眼神盯着电视,比尔部长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可闻,那些关于击毙坤沙、铲除毒瘤、维护公共卫生安全的宣言,通过高级音响系统播放出来,充满了力量感和说服力。

  但维克托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甚至眉宇间凝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因为他通过金手指知道,坤沙并没有死!

  比尔部长在台上挥斥方遒,享受着他政治生涯中的一个高光时刻,台下记者们的闪光灯将他镀上一层“英雄”的光辉,他宣称这是墨西哥对国际犯罪集团的重大胜利,是对近期一系列事件的“强硬回应”。

  回应?胜利?

  不过是精心编排的剧本罢了。

  那个老奸巨猾的金三角毒枭,在比尔部长口中已经“被击毙”的坤沙,此刻正藏身在缅甸掸邦高原某个偏僻角落。

  宣布一个强大敌人的死讯,这无异于在火药桶边点燃一根火柴。

  金三角的格局瞬间被打破,那些原本被坤沙压制的大小势力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躁动起来,猜忌、争夺、吞并…混乱会像瘟疫一样蔓延。

  而这,正是维克托想要的。

  电视里,比尔部长的演讲达到了高潮,台下掌声雷动。维克托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就在这时,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轻轻敲响。

  “进。”维克托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门开了,卡萨雷走了进来。

  他走到办公桌前,“老大。”

  维克托用遥控器关闭了电视,比尔部长慷慨激昂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们找到了他。”卡萨雷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按照老大你给的确认了三次,地点在缅甸掸邦东部,靠近老挝边境的一个废弃茶叶加工厂,从当地一个放羊老头嘴里听到的,他们不知道那是坤沙,我们也不敢确定,但发动了不少的情报和线人,我们初步断定是坤沙。”

  “茶叶厂?”。

  “让情报组查了三天,那片是三不管地带,老挝那边的边防军半个月才巡一次,缅甸政府军的注意力全在仰光港的烂摊子上。”

  维克托突然前倾身体,手肘撑在桌面上,“让哈利德·巴斯卡比鲁的“奥摩A小组”小队上。”

  “一定要把他弄死!”

  “明白。”

  卡萨雷点头,“那我让军方做出计划。”

  维克托颔首。

  卡萨雷又想起手里的报告,往前递了递:“对了老大,这是禁毒署刚汇总的全球数据,过去三个月,咱们在墨西哥外的拉美地区掀了三十七个制毒窝点,截了十二船货,连带中南美的通道也堵了不少,全球的毒品流通量确实降了45,纽约、伦敦的可卡因价格都翻了倍。”

  “但反噬比我们预估的凶十倍,上周一早,圣胡安德迪奥斯市场门口,三辆焊了钢板的皮卡车冲进人群,后斗里装的不是货物,是掺了铁钉的硝铵炸药,引爆的时候正好是老太太们买菜、孩子们上学的高峰,当场炸飞了十七个平民,九个孩子里最小的才三岁,尸体都没找全。”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像是要把那些血腥的画面从脑子里推开,却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还有秘鲁利马的卡亚俄港,缉毒站的兄弟们前晚值夜班,毒贩摸进来的时候带了消音枪和汽油桶,十二个人,全被堵在值班室里,没一个活口。”

  “尸体被他们用铁丝拴着脚踝,挂在港口的吊塔上,风吹得尸体晃来晃去,脚踝上还挂着木牌,故意让进出港的货轮、岸边的渔民都看得见,秘鲁海军派了巡逻艇去摘尸体,结果还没靠近就被毒贩的狙击枪打了两个水兵,现在吊塔上的尸体还挂着,没人敢再去碰。”

  “玻利维亚更离谱。”

  卡萨雷的手指往下移,停在“苏克雷公路伏击案”的标题上,“军方的运输队上周送缉毒装备去边境,走的是苏克雷到科恰班巴的盘山公路,毒贩在半山腰炸塌了一段路,等运输队停下来的时候,从树林里冒出来十几个人,手里拿的不是普通步枪,是改装过的M2重机枪,还有火箭筒。

  “三辆装甲车全被打爆了,里面的十七个士兵,要么被活活烧死在车里,要么被拖出来浇上汽油,尸体在路边烧了整整一夜,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没剩下,他们还把士兵的军牌串成一串,挂在路边的树干上,旁边写着‘别再管不该管的事’,现在玻利维亚军方已经不敢往边境派运输队了,缉毒装备全堆在首都仓库里。”

  维克托始终没说话,表情很难看。

  直到卡萨雷提到“里约”两个字时,他才抬了抬眼皮。

  “最糟的是里约。”

  卡萨雷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紧绷,他把报告翻到最后几页,上面贴着几张模糊的照片,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贫民窟房屋,还有几处冒着黑烟的痕迹,“里约的贫民窟本来就是毒贩的天下,手里的家伙比咱们危地马拉北部的黑帮还硬,他们有从黑市弄来的反坦克导弹,之前咱们堵了中南美的通道,他们的可卡因堆在仓库里卖不出去,那帮毒贩本来就憋着火,上周四,巴西军方和警方联合清剿罗西尼亚贫民窟,想抢回点主动权,结果…”

  他咽了口唾沫,像是在压下喉咙里的涩意:“进去的两百人,只跑出来二十七个,剩下的要么被打死在巷子里,要么被抓了做人质。马库斯的人在贫民窟的屋顶设了伏击,用反坦克导弹把军方的两架直升机都打下来了,残骸现在还卡在教堂的尖顶上,他们还把警察的尸体拖到贫民窟门口,剥了制服,浇上红漆,摆成‘投降’的姿势,故意给媒体拍照,现在里约的市民没人敢出门,商店全关了,连医院的救护车都不敢往贫民窟附近开。”

  “更疯的还在后面。”

  卡萨雷往前递了递报告,上面夹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电台录音文稿,“当地毒贩昨天通过当地的地下电台发了声明,说他已经控制了里约的三条主要高速,还有市中心的两家公立医院、五所学校,连科帕卡巴纳海滩附近的三家五星级酒店都被他占了,里面有上千个游客,全成了人质。”

  “他们说里约现在是毒贩的自由区,全城两百多万居民都是他的人质,给巴西政府提了两个条件:要么撤走所有缉毒军警,恢复通往欧洲的毒品通道;要么他就每天杀十个人,先从酒店里的外国游客开始杀,杀完游客,杀完再杀医院里的病人。”

  办公室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广场传来的隐约车流声,还有维克托手指敲在扶手上的“笃、笃”声。

  他盯着报告上那张照片,罗西尼亚贫民窟像一块黑色的补丁贴在里约的地图上,此刻却成了点燃整个南美毒品混乱的新火药桶。

  “巴西政府已经乱了。”

  卡萨雷补充道,“总统昨天开了紧急会议,军方说要派特种部队强攻,警方说人质太多,怕激怒马库斯,两边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全球媒体都盯着里约,现在里约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少人都开始摇摆不定了。”

  维克托却突然笑了,“不过是投降派在发声而已。”

  “老大,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笑得出来?巴西那帮政客简直是一群软脚虾!总统府里吵了两天没个定论,军方喊着强攻却连贫民窟的火力布防图都没摸清楚,警方倒好,天天跟媒体哭丧着脸说要优先保证人质安全,安全个屁!再这么拖下去,那帮疯子真敢每天杀十个人,到时候全球舆论能把巴西政府吞了,咱们之前在拉美砸的心血也得跟着打水漂!”

  他越说越激动,手掌重重拍在办公桌沿:“依我看,巴西军方就是怂!手里握着坦克直升机,却连冲进贫民窟的胆子都没有,还不如咱们墨西哥陆军的一个边防营!要是换了咱们,早让奥摩小组带着重火力摸进去,先端了毒贩的指挥点,再分梯队解救人质,哪会像现在这样被一个毒贩掐着脖子威胁!”

  “你以为巴西军方不想动?他们是不敢动,罗西尼亚贫民窟里藏着多少毒贩的军火库?手里的反坦克导弹能打下来直升机,就未必没有对付装甲车的家伙,两百多万人质散在全城,高速、医院、学校全被控制,一旦强攻,只要有一处人质出事,巴西政府就得垮台。”

  他伸手从卡萨雷手里抽过那份报告“你看这里,科帕卡巴纳海滩的三家酒店,每一家都被毒贩在楼层里埋了塑胶炸弹,酒店门口的花坛下还有遥控地雷,咱们在里约的线人昨天传回来消息,毒贩把从黑市买的C4炸药混在水泥里,涂成了墙壁的颜色,就算用探测器都未必能找全。”

  “更麻烦的是,他手里有上千个外国游客,英国皇室的一个远亲也在里面,巴西政府要是敢强攻,先不说人质伤亡,光是施压,就能让总统连夜辞职。”

  维克托的声音沉了下来,“而且巴西不是普通毒贩,很多人以前都是军方的退役士兵,对军方的战术部署了如指掌,这次伏击军方运输队用的战术,就能看出来来。”

  卡萨雷的怒气渐渐压了下去,“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毒贩要是真开始杀人质,其他拉美国家的毒贩肯定会跟着学,到时候咱们在哥伦比亚、秘鲁的缉毒点,怕是也得被他们围攻。”

  “所有都得推倒重来。”

  维克托靠回椅背上,“当然不能看着,把我们的几支特种部队都派过去,再利用我们的情报将里面的一些情况传递出来,我们要有周全计划。”

  “可巴西政府那边…”卡萨雷还想说什么,却被维克托抬断。

  “巴西政府会同意的。”

  维克托的眯着眼,“毒贩没有办法好言相劝的!”

  里约热内卢。

  原本播放早间新闻的屏幕突然跳转为雪花,几秒钟后,红色司令部andoVermelho)对外发言人马库斯.席尔瓦,那张布满刀疤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他穿着沾满油污的迷彩服,身后站着两名手持AK的毒贩。

  “早上好啊,里约的宝贝们!”马库斯的声音通过劣质麦克风传出,带着刺耳的电流声,“看到我身后的酒店了吗?科帕卡巴纳皇宫酒店,现在是咱们的快乐据点,里面的游客正喝着香槟晒太阳呢,当然,前提是巴西政府别来捣乱。”

  镜头突然转向他身后,几个端着冲锋枪的毒贩正把一名英国游客推到镜头前。

  那游客脸色惨白,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脖颈上勒着粗麻绳,麻绳另一端攥在毒贩手里,马库斯伸手拍了拍游客的脸颊,力道重得让对方一个踉跄,他却笑得露出黄牙:“听见了吗?警察、军队,别想着踏进我画的线一步!里约日内卢是快乐城,高速路是快乐通道,连那两家公立医院,现在都是咱们的快乐诊所,谁敢来拆我的场子,我就把这里变成屠宰场!”

  他突然把AK47的枪口对准镜头,黑洞洞的枪口仿佛要冲破屏幕:“昨天有个不知死活的巡警想靠近,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镜头猛地切换,画面里是一根歪歪扭扭的电线杆,巡警的制服被撕成碎片挂在上面,下面用红漆写着“快乐城不欢迎狗”。

  马库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残忍的戏谑:“从今天起,每天中午我都会来跟大家问好,要是哪天我没看到政府撤军的公告——”

  他揪过身边一个抱着玩具熊的小女孩,“那就让这些‘快乐宝贝’,替政府偿还代价,记住了,里约现在是我的城,这里只需要快乐,不需要警察!”

大熊猫文学    混在墨西哥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