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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回 旧途困缚沧美计,新策智启游戏门

  姚赵梅的宝马320堵在珠江新城隧道里,车窗外是望不到头的红色尾灯。七点多就下班,对她来说已经算早了——若不是那位“老奶奶”,她此刻应该还在会议室里焦头烂额。

  零售业的假期与常人不同。五一假期,别人休息,零售人却忙得脚不沾地。沧美集团作为连锁企业,自然也不例外。按理说,节后三天本该补休,可姚赵梅一天都没休成——全因为这位“老奶奶”突然空降。

  五一当天,徐沧海在集团餐厅安排了她和赵不琼碰面。那时“老奶奶”还没上岗,但风声已经传开。姚赵梅心情本就恶劣,看谁都不顺眼,更何况是赵不琼这种“富二代”。能忍住不怼人,已经是她最大的克制。

  那么,这位“老奶奶”究竟是何方神圣?

  五一节后,“老奶奶”正式上岗,职位是姚赵梅的“总经理助理”。她的身份背景可不简单——徐沧海的大学同学,当年的校花,毕业后进入五百强企业,一路做到副总裁。退休后,徐沧海第一时间把她请来公司,担任战略副总裁兼董秘。后来上市失败,“老奶奶”退居二线,挂了个监事会闲职,再无实权。

  可千万别小看她。这位兰醉波兰总,表面人畜无害,实则眼毒心狠。她喜欢端着一杯茶,在厕所门口和清洁阿姨聊家常。许多员工见她衣着朴素,误以为她也是清洁工。若有人嫌她碍事,皱眉挥手让她闪开,过不了多久,这人就会莫名其妙地被炒鱿鱼——甚至吃上官司。

  高管们对她闻风丧胆,普通员工却不知她的厉害。

  兰醉波今年六十三岁,退休七八年,却仍在沧美集团“发挥余热”。姚赵梅哪敢得罪她?更何况,徐沧海竟安排她做自己的“助理”!

  姚赵梅恭恭敬敬地表示欢迎:“兰总,您能来我们部门,实在太好了!从今以后,您就是我的老师!”

  她迅速想出三条对策:

  尊称:绝不叫“兰助理”,而是恭恭敬敬称“兰老师”;

  隔离:专门安排一间茶室给兰老师办公,美其名曰“外面杂事不劳您操心”;

  游击:团队会议全部改在外面开,彻底避开兰老师的耳目。

  这三天,她忙得脚不沾地,今天早早下班,也不是回家,而是赶去临时办公点开会。

  烦躁之际,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她直接挂断。可对方不依不饶,连打三次。她终于接通,正准备骂回去,却听到一个冷静的女声:“姚总,我是何珊珊…”

  听完对方的话,她犹豫了。

  “听口气,像是想加盟的…”姚赵梅咬着嘴唇,“可兰醉波那老妖婆肯定会来旁听…”

  她盯着隧道里闪烁的尾灯,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要不要回电改地点?踌躇半晌,终究没拨出去。

  姚赵梅这三招有没有用?

  ——若是真能实施,自然有效。可惜,她的“妙计”只换来一天的喘息。

  第一天,她雷厉风行地落实了所有对策:尊称“兰老师”、安排独立茶室、会议全部外移。第二天,她难得心情舒畅,甚至哼着小曲进了办公室。

  然而第三天,现实给了她一记耳光。

  徐沧海亲自出马,把兰醉波的办公桌搬进了她隔壁的小办公室——那间原本属于她助理的玻璃隔间。从此,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透明玻璃,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连放个屁都能闻到味儿。

  以前是小助理坐在那儿,自然方便;现在换成了老奶奶…

  “哎呀,兰老师用这么小的办公室太委屈了!”姚赵梅急中生智,试图挽回。

  徐沧海只是挥了挥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留下兰醉波像个卑微的清洁工一样,佝偻着腰连连摆手:“姚总,不委屈不委屈,我这老太太有个办公桌就知足了…”

  姚赵梅彻底没辙了。

  这一整天,她如坐针毡。玻璃墙后的兰醉波看似在整理文件,可每当姚赵梅抬头,总能对上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像只老猫盯着笼中老鼠。

  熬到下班铃响,姚赵梅几乎是逃出办公室的。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今天能坚持到下班,已经是意志力的胜利了。

  为什么徐沧海要给姚赵梅安排这么一位“老奶奶助理”?这还得从姚赵梅和她的项目说起。

  几个月前,姚赵梅还是沧美集团的风云人物——不仅是新美妆造型项目的总负责人,还兼任集团招商事业部总经理,手握全集团招商大权,地位仅次于副总裁。

  然而四月底,就在五一节前,集团突然宣布人事变动:姚赵梅不再兼任招商事业部总经理,只专心负责新项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变相降职。但徐沧海在会议上说得冠冕堂皇:“姚总,我是怕你分心。这个新项目对集团太重要了,是我们重新崛起的希望啊!”

  如果只是降职,姚赵梅还能勉强接受。但节后突然空降的“老奶奶助理”,彻底触动了她的神经。

  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她很清楚:安排这样的角色,往往意味着夺权的开始。一旦老奶奶把她的团队笼络过去,她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此刻,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才能赶走这个老妖婆?”

  有人或许会问:姚赵梅这么明目张胆地排挤“老奶奶助理”,就不怕她去老板那儿告状,让自己丢了饭碗?

  其实,姚赵梅心里有底。她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和经验——无论是老奶奶还是老爷爷,都别想轻易取代她。真正能威胁到她的,只有另一个同样年轻有为的人,比如她的副手官总。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千方百计隔离老奶奶和团队的接触。

  姚赵梅虽然担心被降职,却不怕失业。以沧美集团这样成熟企业的作风,徐沧海最多把她塞到某个边缘部门当主管,级别一降再降,但绝不会直接炒掉。

  “大不了就去当个边缘部门的小主管,”她心里冷哼,“谁怕谁?”

  姚赵梅的新美妆造型项目,如今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个所谓的“新项目”,本质上是对沧美传统美妆业务的升级改造——将原本的免费造型服务转为收费制,并面向企业客户推出高端定制服务。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转型方向,可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快闪店原计划运营两个月,结果短短一周就草草收场,客流量惨淡到连水电费都赚不回来。

  要理解这个项目的困境,就得从沧美集团的发家史说起。

  当年,沧美造型连锁靠着“一次消费,终身免费服务”的营销策略迅速打开市场。在那个租金低廉、人工便宜的时代,这套模式确实行之有效。但随着成本飙升,这个曾经的制胜法宝却成了致命枷锁。

  如今,每家沧美门店都面临着一个荒诞的现实:一大早就有顾客排队等候免费服务,店员忙到晚上十点都停不下来。可这些“忠诚客户”享受的全是免费服务——门店要承担高昂的人工、租金、水电成本,却几乎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被逼到绝境的加盟商们不得不使出狠招:要求店员对每周都来享受免费服务的老客户“重点关照”,想方设法让他们购买产品。

  于是,一场奇特的拉锯战在门店上演:脸皮薄的客户渐渐不再光顾;而那些时间充裕的中年主妇们,则和店员展开了一场场“攻防战”——她们想出各种反套路的方法,偶尔消费一次也不是因为需要,纯粹是看店员可怜。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姚赵梅的新项目应运而生:彻底抛弃免费模式,转向高端收费服务。但转型之路,远比她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沧美集团这套“一次消费,终身免费服务”的奇葩策略,还得从徐沧海早年创业说起。

  那时的徐沧海,还只是个卖发胶、发蜡的小商贩。凭着客家人那股子韧劲,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货架上渐渐摆满了各种能往头上招呼的东西——发夹、发箍、发簪、发梳、抓夹、皮筋、网兜…但凡女性头上用得着的,他这儿应有尽有。

  但生意红火的背后,却藏着一个致命问题:货卖得越多,库存积压越严重。账面上赚得盆满钵满,仓库里却堆满了过季商品。在那个没有电商的年代,处理库存的唯一办法就是打折促销。

  就在徐沧海为此发愁时,命运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

  他的女友出身优渥,对时尚颇有见解。闲来无事时,她常帮顾客试戴发饰,经她巧手一摆弄,那些滞销品顿时焕发新生。顾客们戴上就舍不得摘,自然痛快买单。

  “这不就是现成的出路吗?”徐沧海灵机一动。

  第二天,他就拉着两名店员特训,手把手教她们几十种造型技巧。第三天,一张手写海报贴在了店门口:“本店提供免费发饰造型服务——一次消费,终身免费服务!”

  起初顾客还将信将疑,可当她们看到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时,立刻把头上的饰品统统买下。不出半月,店门前就排起了长龙。从清晨到日暮,队伍就没断过。有顾客抱怨:“怎么就只有一家店?”

  这句话点醒了徐沧海。他一咬牙,把全部积蓄砸进去,连开七家分店。结果家家火爆,找他加盟的人挤破了门槛。

  当时还不懂加盟的他,随口开价十万,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签了约。这个学霸老板连夜啃完连锁经营的专业书籍,就此开启了沧美的加盟帝国。

  巅峰时期,沧美每两年新增300多家门店,业务从发饰拓展到彩妆,甚至打入了演艺圈。一线女星戴着沧美设计的造型亮相,立刻引发全民跟风。

  但谁曾想,让沧美崛起的“终身免费服务”,如今却成了最大的包袱…

  姚赵梅这个收费高端造型服务的点子,其实源于一场汉式婚礼。

  去年,她的一位闺蜜要办传统汉婚。这种婚礼讲究“三梳六礼”,每个环节都要更换不同的服饰造型,复杂程度堪比古装剧拍摄。闺蜜特意请姚赵梅全程负责造型调度,她二话不说就从公司调了位资深造型师过去。

  婚礼当天,造型师跟着新娘忙前忙后,从清晨的“开脸礼”到晚上的“合卺酒”,前后换了七套造型。新娘满意得不得了,硬塞给造型师1000元红包。

  虽然姚赵梅本没打算收费,但这件事却像颗种子,在她心里发了芽。她拉着市场部的同事一调研,发现了两块“蓝海”:

  直播经济:各大创意园里,女主播们每天要换三四个造型,但园区周边专业造型服务几乎空白;

  短视频风口:MCN机构拍一条视频往往需要2-3次改妆,现有美容院根本满足不了这种灵活需求。

  “一个创意园哪怕只拿下20家固定客户,也够养活一个团队了。”姚赵梅在方案里写道。

  徐沧海看到报告后,亲自带队做了深度调研。结果令人惊喜——单是一个产业园就有上百家企业表示愿意付费购买上门造型服务。

  经过三轮高层论证,这个被命名为“美妆造型上门服务”的项目,终于在年初正式立项。谁曾想,这个看似前景无限的项目,如今却成了姚赵梅的烫手山芋…

  调研时,那些产业园的老板们填问卷填得那叫一个痛快——“需要!”“很有必要!”“愿意付费!”可等到姚赵梅真把店开起来,让他们掏钱的时候,画风就全变了。

  “就这?你们管这叫专业服务?”一位电商公司的女总监指着价目表,嗓门拔得老高,“上门一次要八百?抢钱啊!我们家自己雇的化妆师,一个月才开六千!”

  姚赵梅陪着笑解释:“我们的造型师都经过两百小时的特训,用的产品也是…”

  “得了吧!”女总监直接打断,“就你们店里那几个黄毛丫头,手法还没我助理熟练呢!”她甩了甩刚做好的发型,“我这是给你们个面子才试试,还真当自己是大牌了?”

  旁边直播公司的老板更绝:“我们主播自己都会化妆,再不济还有美颜滤镜呢!你这服务啊…”他咂咂嘴,“也就骗骗问卷吧!”

  姚赵梅这才恍然大悟:那些漂亮的调研数据,根本就是一场幻觉。填问卷时,大家当然乐得说“需要”——反正又不用真掏钱。可一旦要动真格的,谁都不愿意当那个冤大头。

  姚赵梅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隧道顶部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美妆造型真的没有需求吗?

  徐沧海那只老狐狸,怎么可能被几张问卷骗过去?

  她冷笑一声。那些客户现在面对实体店开张,突然改口要“明星定制造型”——这可不是简单的明星同款,而是量身打造的专属服务,普通网红公司的化妆师哪能搞定?

  沧美旗下确实有专门服务一线女星的工作室,挂着造型师个人品牌,名义上是合作,实则早已独立运营。这些工作室年费百万起步,网红公司若真舍得砸钱,大可直接去找他们。

  “既想要明星级的定制服务,又只肯出白菜价…”姚赵梅咬紧后槽牙,“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更讽刺的是,沧美传统门店至今还提供免费服务。客户但凡精打细算点,直接去老店不就行了?何苦花钱买她的新服务?

  她想起最近接触的那些小网红——美颜滤镜开最大,下巴能尖得戳死人,脸型随便换,连瞳孔颜色都能调。这种零成本的“电子化妆术”,谁还愿意为实体服务买单?

  唯独婚庆市场不同。

  上周市场部的案例浮现在脑海:新人愿意花三千块请跟妆师,因为婚礼现场没有美颜滤镜。可直播是日复一日的劳作,就算单次费用再低,累积起来也让人肉疼。

  “官总那个蠢货…”想到团队内讧,姚赵梅的指甲无意识地在真皮方向盘上刮出浅痕。那家伙居然主张继续免费,还异想天开要搞摄影写真服务。她当场就拍了桌子:“沧美是做造型的!不是影楼!”

  此刻她忽然脊背发凉——官总最近频繁出入总部,怕不是已经和兰醉波勾搭上了?

  “白眼狼!”她狠狠骂道。后视镜里,自己精心描绘的眉毛此刻狰狞地拧着,哪还有半分职场女强人的优雅。那个曾经觉得英俊的副手,现在想来只剩油腻:“死娘炮,迟早把你和老太婆一起收拾了!”

  前方车流突然开始移动。姚赵梅猛地踩下油门,宝马320的引擎发出困兽脱笼般的咆哮。强烈的推背感中,她恍惚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口红不知何时被咬花了,像极了那些被她亲手做垮的项目,鲜艳却支离破碎。

  当代年轻人早已将同居视为“试婚”的代名词。春节后,何珊珊与何立新也开始了这种“试婚”生活——只不过两人既没住何立新家的老宅,也没在何珊珊单位附近租房,而是在两者之间的出租屋安了家,方便两边走动。

  从蚝大妈吃完夜宵,两人手牵手回到这间不足五十平的蜗居。一进门,何珊珊就甩开何立新的手,重复起那句说过无数遍的话:“没买房就别想结婚。”

  何立新家住在沙湾古镇一座两进老宅,住下四代人都绰绰有余。但面对女友“绝不与公婆同住”的强硬态度,他也只能暗自叫苦。更糟的是,父母坚决反对独子搬出去住,更别提掏钱买房了。

  这个死结困扰何立新许久,但他自有盘算:与其硬碰硬,不如先哄着何珊珊试婚。等哪天“意外”怀上孩子,还怕老妈不主动来带孩子?到时候何珊珊不就乖乖就范了?

  “嗯。”他含糊应了一声,借口抽烟溜到门外。

  何珊珊冲完澡,穿着睡衣窝在沙发里,脑海中不断回放“真我余影”的Demo和各种玩法延伸。突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游戏化与实体门店的结合太薄弱了!

  她冲出门,一把掐灭何立新的烟,拽着他回到屋里。

  “我们公司的'真我余影'游戏化不够!尤其是跟实体门店的贴合度太差!”她命令道,“你最近不是总玩游戏吗?快帮我想想怎么改进!”

  何立新又摸出一根烟,捏出些烟丝放在鼻尖嗅了嗅,总算缓解了烟瘾。他皱眉道:“就算我想出来,你们公司要实现也得猴年马月…”

  “这不用你管!”何珊珊厉声道,见他不为所动,立刻换上娇媚语气,“要是让我满意…我也可以让你满意…”

  何立新顿时来了精神,冲进房间拿出纸笔:“老婆,你知道什么人对打扮最上心吗?”他露出狡黠的笑容,“热恋中的男女啊!我们可以这样…”

  何珊珊听完何立新的“诡计”,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这方案简直是为沧美集团量身定制的!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常带她去沧美门店做造型。那时候,店员总爱往她头上插满叮叮当当的发饰,把她打扮得像个人见人爱的瓷娃娃。上了初中后,这种乐趣就消失了——大家都开始追求“黑长直”,谁还戴那些花里胡哨的发饰?

  直到遇见何立新,她才又踏进沧美门店。恋爱时稍稍点缀一下,总能换来他惊艳的目光。可自从同居后,那种精心打扮的兴致就像退潮般消散了。

  “啵!”她捧着何立新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这主意太绝了!”

  她抓起手机,在“渣渣时光-要有光”平台上连发两条指令:

  第一条(常规任务):

「明日9:30沧美集团总部2楼  约见姚赵梅(美妆造型项目负责人)

  主题:真人游戏化合作提案」

  第二条(加急任务):

  「真我余影Demo紧急迭代需求:

新增LBS触发功能与沧美门店服务深度绑定目标:将恋爱游戏具象化至实体店完成时限:明早10点前  逾期则项目终止」

  在点击“发送”前,她的拇指悬在“响应等级”选项上。最终,她划到了最顶端的七级响应——这个红色警报般的等级,会直接惊动赵不琼。

  屏幕很快亮起回复:

  「赵不琼:需求已接收。

  A组B组全体通宵作业。

  Demo明早9点交付你邮箱。

  PS:别玩太晚,明天要见客户」

  何珊珊嘴角勾起一抹笑。她转头看向正在纸上涂涂画画的何立新,忽然觉得这间出租屋的灯光,比沙湾古镇的老宅温暖多了。

  赵不琼正倚在沙发上翻看文件,忽然,手机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这是“渣渣时光-要有光”系统的七级响应提示,她接手外事部以来从未听过。

  “怎么回事?”她指尖发颤地点开消息,何珊珊的两条任务指令跳了出来。读完内容,她瞳孔骤然收缩:“抓热恋期的消费心理?把约会游戏具象化到实体店?”她猛地攥紧手机,“这丫头…居然想到用LBS触发…”

  她赤脚冲向书房,纯棉睡袍带翻了茶几上的柠檬水都顾不上。李一杲正在调试某个AI数字人场景的粒子特效,被她突然推门的动静惊得代码输错了一行。

  “一呆哥!快看这个!”她直接把手机拍在机械键盘上。

  李一杲扫完内容,突然拍腿大笑:“绝了!让热恋男女在沧美门店打卡互动?这玩法…”他猛地转身,咖啡溅在RGB键盘上泛起蓝光也顾不及,兴奋的抓住妻子的手击掌欢呼,“不仅能提升用户黏性,说不定真能让沧美那些老店加盟我们!这个玩法开发完全没问题!而且也不会太耽误真我余影的开发进度,做个小程序植入进来就行…现在就回复她——明早见客户前,最新Demo一定到位!我让A组和B组通宵搞定!”

  “现在?”赵不琼瞪大眼睛,“A组B组全体通宵?京深两地的技术团队半夜怎么调度?”

  李一杲突然揽住她的腰,手掌轻抚她微隆的小腹:“A组是本少爷,”又低头对着肚子说,“B组嘛…当然是我们的睡宝宝啦!”他模仿婴儿咿呀声:“‘粑粑代劳咯~’”

  “神经!”赵不琼红着脸捶他,“宝宝才两个月,你就让他加班?”

  “这叫胎教!”李一杲已经打开三台显示器,键盘敲出残影,“让他从小就知道,想追姑娘得先过老爹的代码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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