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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起火三十六小时后,米国海军新闻发言人神色凝重地对外宣布:发生在‘福特’号上的火灾已彻底失控,诺福克海军基地正进行紧急疏散。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海军基地,十四座码头,十一个机库。基地内有一个海军站、一个两栖基地、两个海军航空站。
能停靠一百二十多艘舰船,起降三四十万架次战机。光与之配套的修船厂就是米军最大。
一旦发生爆炸,损失可不是一艘造价上百亿美元的‘福特’号,而是投资超过千亿美元的基地本身,那将是对米国海军力量的沉重打击。
为了避免‘福特’号威胁到整个基地,阿尔文上将做出一个‘天才’的决定——对舰体进行爆破,炸开数个大洞,直接朝火场灌入海水,力求控制火势。
与此同时,十几艘大马力拖船发出沉闷的轰鸣,粗壮的缆绳绷得笔直。
它们切断航母与码头的粗大锚链,试图将这艘庞然大物拖离岸边,转移到远处的开阔水域进行处置,以期将灾难限制在最小范围。
可残酷的现实证明,对舰体侧舷进行爆破是个彻头彻尾的馊主意,蠢透了。
爆炸撕裂了坚固的钢板,在舰体上留下了数个狰狞的创口,如同打开了数扇巨大的“通风窗”和“烟囱”。
大量的空气涌入舰体内部,如同给肆虐的火焰注入了新的能量。
不等消防人员喷射的灭火泡沫覆盖火源,舰体内原本就熊熊燃烧的烈焰在短短几十秒内被新鲜空气的加持下骤然膨胀。
烈焰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一切,释放巨量高温的同时,引发的气流涌动都带着呼啸声。
此刻,诺福克港周围聚集了大量的媒体直升机和私人游艇,引来全球目光对准了这艘超级航母。
上亿的观众通过直播画面,目睹了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灾难性景象——下午三点二十五分,高温终于引燃了‘福特’号内部储存的数千吨JP5航空燃油。
瞬间,冒着滚滚浓烟的‘福特’号被一个巨大的橘红色火球吞噬,如同一个愤怒的太阳在海面上炸开。
十万吨的庞大舰体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一股肉眼可见的超音速冲击波以爆炸中心为圆点,在平静的海面上推开一道清晰的环形波浪,迅速向四周扩散。
海面翻起巨浪,围绕在航母周围的救援船只如同玩具一般,船身剧烈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远处的人们先是看到那刺眼的闪光和急速膨胀的火球,紧接着才听到那如同天崩地裂般的隆隆爆鸣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福特’号仅仅被拖离码头不到一百米的距离,爆燃产生的冲击波便如同脱缰的野马般直接扑向码头。
灼热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墙体,瞬间将数百名救援人员和各种车辆掀翻在地,如同脆弱的布景般四散飞舞。
十几吨重的消防泵车被冲击波接连抛起,在空中划出扭曲的弧线,然后重重砸落在远处,变成一堆扭曲的废铁。
至于那些不幸的救援人员,在高压和高温的双重作用下,躯体瞬间撕裂,化为一片模糊的血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天空中盘旋的媒体直升机飞行员拼命加大油门,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时,只可惜已经来不及。
航母内部航空燃料释放出的巨大热量成功突破了弹药库厚重的装甲防护。存放在核心区域的上千吨弹药被彻底引爆,发出了更加恐怖的连环爆音。
先是爆燃,紧接着是更加猛烈的爆炸!
十万吨的钢铁巨兽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海面上硬生生拔起。
巨大的火焰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形成一个更加庞大的蘑菇云,更加强烈的冲击波如同怒吼的海啸般向四周席卷而去。
‘福特’号的舰体在剧烈的爆炸中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数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飞向天空,又如同暴雨般坠落海面,溅起冲天的水花。
数公里范围内的建筑物和船只都因为航母的剧烈爆炸而发出令人心悸的震动,所有的门窗在瞬间被冲击波撕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浓黑的烟柱如同挣脱束缚的恶龙般冲天而起,迅速向四周扩散,遮天蔽日。
基地内的人员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四下奔走,惊恐的尖叫声和绝望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末日般的景象。
天空中仓皇逃窜的直升机也未能幸免。
剧烈的气流猛烈地拍击着它们的机身,脆弱的旋翼在狂暴的气浪中扭曲变形,发出令人不安的金属撕裂声。
一架架直升机如同被凌空拍击的苍蝇般,发出“啪”、“啪”的闷响,然后失去控制,一头栽向地面或海面,留下一个个坠落的黑点。
米国海军最大的基地成了人间炼狱。
‘福特’号爆炸前,阿尔文上将就已经离开诺福克海军基地,试图远离那场噩梦般的灾难。
可回到象征权力与决策中心的五角大楼,他同样像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虫,不得不面对官僚们没完没了的扯皮会议。
超级航母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葬身火海,造成的轰动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军事系统。
所有官僚都心知肚明,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替罪羊,否则这滔天的怒火将无人能够承受。
‘诺福克’海军基地传来求援信息,声称‘福特’号的两座A1B压水反应堆在爆炸中遭受了毁灭性的损伤。
辐射泄漏的风险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可冗长的会议除了无休止的争吵和互相推诿,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迪克,帮我联系一下国会那边,约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阿尔文上将在办公桌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没有指明要约见哪位议员,只强调了“合适”二字。
作为多年贴身副官,迪克中校对此心领神会。
上将这是要避开五角大楼无处不在的监视,秘密会晤几位在国会中关系密切的议员,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幕后交易,以求自保。
“是的,长官。”迪克中校面无表情地应下,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开始拨打电话安排。
可在他忙碌的同时,偶尔会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瞥向那扇紧闭的上将办公室大门,神情阴暗不定。
就在‘福特’号爆炸前的几个小时,迪克中校曾在港区外一艘不起眼的游艇上,与本应坠机死亡的‘效率部’部长哈登秘密会面。
‘哈登’不仅活得好好的,且通过多方人脉关系,证实了那场精心策划的坠机事件,正是出自阿尔文上将的手笔。
见面时,‘哈登’的条件简单而直接。
迪克中校要么成为内鬼,提供阿尔文上将的行踪,事后获得一笔巨额报酬,远走高飞;要么就选择继续效忠,最终与阿尔文上将一同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至于哈登本人,早已暗中与副总统重新搭上线,未来的安全将由特勤局全权负责,而对阿尔文上将的复仇,也已在他的计划之中。
对于军人而言,选择往往是残酷且迅速的。
在两个同样危险的选项中,迪克中校选择了‘明哲保身’,抛弃阿尔文上将这艘摇摇欲坠的“破船”。
所以…当阿尔文上将疲惫地离开五角大楼,乘坐直升机登上在波托马克河上的一艘游艇,见到的并非是国会议员,而是一张带着戏谑和嘲讽的面孔。
“哈登,你还活着?”阿尔文上将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你你不是应该.”
与那些动辄数千吨的军舰相比,两三百吨的游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不点。
但艇内装饰低调而奢华,三十多平米的会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张精致的圆桌,已经坐着几位神色各异的客人。
“我应该死了,是吗?”
周青峰以‘哈登’的面目出现,慵懒地侧靠在真皮座椅上,随意地指了指桌旁的一个空位,带着上位者的语气命令道:“阿尔文上将,请坐吧。”
阿尔文上将的突然出现让在座的几位‘客人’也感到非常惊讶,他们齐刷刷地扭过头,目光中充满了错愕和探究。
上将瞬间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离开这艘充满危险的游艇。
一直寸步不离的迪克中校不但没有保护上将,反而一把牢牢地抓住了其胳膊,阻止了他的行动。
在周青身后站着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凶悍的男子,正是来自“卫生部”的恩斯特,如今已然成为“哈登”手下的“头号打手”。
他咧开满嘴白牙,露出一个充满威胁的笑容,粗暴地向前推了阿尔文上将一把,将其按在座位上。
此刻,阿尔文上将终于彻底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双眼喷火地瞪着身后的副官,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迪克,你…你背叛我!”
他又猛地回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恶狠狠地盯着坐在上首的周青峰,“哈登,你想干什么?!我是四星上将,挟持我是重罪!”
在周青峰的另一侧,黛博拉有条不紊地架设好便携式摄像头和小型投影屏幕,动作娴熟而快速。
屏幕微光闪烁,逐渐显现出“白房子”椭圆办公室那标志性的庄重背景。
很快,“乡下人”副总统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央,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最终锁定在被粗暴按压在椅子上的阿尔文上将身上。
上将自被带到这里就一直不肯屈服,他如同困兽般剧烈挣扎,声嘶力竭地叫喊,不顾一切地大声呼救,试图彰显自己的身份。
直到屏幕上出现那位位高权重的副总统,他才如同被扼住喉咙的公鸡般安静下来,语气中带些希冀和强烈的质问:
“副总统阁下,我需要一个解释!这场…这场聚会究竟是为了什么?!”
投影屏幕上的副总统却面色铁青,语气冰冷的说道:“哈登,我不喜欢这家伙,别让我再见到他。”
周青峰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授意的恩斯特脸上浮现狞笑,曲臂勒紧,死死扼住阿尔文上将的脖颈,指关节咯咯作响。
阿尔文上将原本还想问个明白,哪晓得问来了自己的死亡宣判。
他再次发出痛苦的嘶吼,双手胡乱抓扯,企图掰开那如同铁钳般的手臂,双腿乱踢,发出哐哐响声,却无法撼动丝毫。
在场几名“客人”见状,顿时脸色大变,惊恐地呼喊起来:“哈登,别这样!快住手!你会铸成大错的!”
“副总统阁下!这是谋杀!阿尔文是四星上将,是国家的功臣,您不能就这样对他进行私刑处决!
无论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协商,寻求一个妥善的结局!”
“见鬼!你们这群疯子到底在干什么?!杀害一名军方高级将领来恐吓我们吗?!
我绝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向上面举报你们的暴行!谁也别想阻止我!”
这几名“客人”显然对眼前的暴力场面感到极度的不安和恐惧,但真正敢于强烈反对并起身试图离开的,只有那位来自司法部的助理部长帕姆·兰迪。
周青峰的反应相当果决,他没有丝毫纵容,更没有放任谁离开的意思。他抓起摆放桌上一支手枪,瞄准助理部长的头部,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轻响,那是一支点二二口径的小型手枪,枪声低沉,威力虽小,但子弹精准地击中了目标右侧太阳穴的位置。
那里是颅骨最为脆弱的区域,受到重击非常容易破。目标挨了一枪后应声倒下,噗通砸在地板上。
鲜红的血液迅速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整个会客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刚才还试图叫嚷的几位“客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上那具逐渐失去生气的躯体,手脚冰冷。
就连正在行刑的恩斯特也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寒气。
他见识过无数心狠手辣的上位者,但像周青峰这样,如此随意地亲手处决一位政府高官,其冷酷和果决,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周青峰放下手中的枪,拿起桌上的对讲机,语气平静地喊了一声:“塞万提斯,带人进来收尸。”
没过多久,身材精悍的塞万提斯带着两名墨西哥裔手下出现。他们冷漠地扫了一眼现场,对于地上的尸体早已见怪不怪。
他熟练地打开手中的黑色裹尸袋,将尸体拖了进去,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理地面上的血迹。
周青峰的目光并未在尸体上停留片刻,他转过头,锐利的视线如同锋利的刀锋般,逐一扫过在座的几位脸色苍白的“客人”。
“诸位,你们刚才不是很正义凛然吗?为什么此刻都变成了哑巴?
需要我把你们过去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一件件念出来吗?还是因为不习惯面对我这种直接的高压态势,所以感到恐慌了?”
投影屏幕上,副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赞赏道:“哈登,你做得很好,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家伙,不需要给予任何仁慈。
我只要结果,胆敢反抗的,通通除掉!我这边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一切都由你来决定。”
和‘白房子’的通话就此结束,游艇的会客厅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阿尔文上将,他的脸庞已经涨成了紫红色,布满血丝的双眼几乎要凸出眼眶,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弱,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而在网络的另一端,“白房子”的椭圆办公室里,结束视频通话的副总统本人却神情惨淡,脸色苍白得如同涂了一层蜡。
他颤抖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心脏如同擂鼓般剧烈跳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将他吞噬。
“该死的哈登…他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狂!我只是说说而已,他竟然…竟然真的动手了!
我还要替他背书,成为他的后台。上帝啊,不支持他,我要完蛋。可支持他…我怎么控制住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