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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0章兴亡百姓苦

  “陆总,如有失言,望请见谅,这件事事关重大,请问您能为您说的话负责吗?”

  李俊毅脸色铁青,眉头紧锁,额头上数道沟壑,深得足以夹死几只蚊子。

  如果陆良说的是真的,那么将是一场世界级,足以载入史册的人为灾害。

  “世界级?”陆良困惑。

  他听威尔森说,德保常年研究亚裔,甚至针对性的研究华人。

  这种病害一旦传播,应该极其富有针对性,说是世界级恐怕有点言重。

  李俊毅苦笑,打了个比方:“陆总,您知道澳利为什么常年有野火烧山吗?”

  陆良摇头,李俊毅说:“一方面是因为雷电导致的天灾,但大多时候都是人为导致,因为那里地广人稀,很多根系植物极其发达,当地人喜欢用火烧清除。”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很多时候烧着烧着就不受控制,疾病的传播也是同理。”

  “以1918的大流感为例,它其实至今都没有消失,只是选择跟人类共存。”

  “它起初致死率很高,传播力很低,当然传播率很低只是而言,到后来不断地病变,传播率越来越高,致死率越来越低。”

  “如果这次是以1918流感为基础而研究的出来毒株,那么两者的病理应该有共同点,最后都会走向不可控制的局面…”

  李俊毅脸色阴沉,越说越激动。

  各种专业词,汇接二连三的蹦出。

  他从不怀疑老美有这个想法,毕竟当年他们研究梅毒,都是瞒着人注射,偷偷进行实验,消息直到近几年才被披露。

  只是没想到他们真的敢这么做,并且已经在布置。

  这就像三国时期,吕蒙的白衣渡江。

  想到这个计谋并不难,如果让有毒士之称的贾诩,放开手脚,大胆想,估计一晚上就能出个百八十个类似的招数,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吕蒙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敢想敢做,也导致后来的战争,哪怕城中百姓人相食,掌权者也绝不让商贾通行交易贩卖。

  陆良一知半解,依旧耐心听着,直到李俊毅发泄完毕,他才说道:“李处长,这些就是我所知的所有消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您尽管言语。”

  李俊毅沉吟半晌摇头说:“陆总,很抱歉,我现在无法给您一个确切的答复。”

  这件事,太严重。

  他的思绪也跟陆良一样迷惘,具体该怎么处理,需要上报之后再做定夺。

  如果以后有需要陆良的地方,他也绝对不会客气。毕竟这不是个人,也不是企业,而是国家,一个民族的事。

  “理解。”

  入夜,陆良从办公楼走出。

  事无巨细,除了没有告知情报来源,他把所有知道的事都全盘托出。

  李俊毅也没有时间留他吃饭,采集资料之后,留下一个助理陪同,匆匆离去。

  陆良乘车离去,望着窗外的夜景,心头涌出一股难言之情。

  像解脱,但也有点空唠唠。

  接下来,陆良在京城待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中午,李俊毅才致电约他一见。

  阔别75小时,李俊毅就像苍老十岁,脸上难掩疲累,黑眼圈眼袋肿得就像是被人打过,好像连肤色都深了几个色号。

  经常熬夜且长时间焦虑的人都知道,哪怕白天不出门,天天待在家里,但面色也会越来越黑。

  “还是少喝点咖啡吧。”

  陆良于心不忍,唤来门口的徐嘉伟拿出一颗胶丸,掰开之后递给李俊毅。

  “什么东西?”李俊毅蹙眉。

  陆良笑道:“吃了,不要问为什么,反正是好东西就对了。”

  这是有着阎王要你三更死,它敢留你到五更的安宫牛黄丸,售价128万港币。

  曾经陆良也以为,所谓穿山甲鳞片、犀牛角,跟老家的水牛角,跟人的指甲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后来他才知道,有钱人只是有钱,他们并不傻,如果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们为什么会买单。

  犀角跟牛角有区别,

  只是其中的区别或许很小。

  但是陆良有钱,如果花个百八十万,就能提升5,甚至1,乃至0.1的药效,他也乐于掏钱。

  李俊毅盯着黑丸,放在鼻尖闻了闻,闻到了一股麝香,隐约有所猜测:“不要,太贵重了。”

  “不要就扔了,我最近一直进补,有点补过头,再吃恐怕会流鼻血。”陆良说。

  李俊毅沉吟,不再犹豫,扔入嘴里连嚼也不嚼,直接干咽入肚:“谢谢陆总。”

  “都是朋友嘛。”陆良面露笑容,见到好意被领,他也不再提及这件事,转而询问道:“李处长,上面怎么说”

  李俊毅沉声道:“陆总,您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吧,如果未来不幸发生了,那您就尽一个企业家该尽的责任就好。”

  陆良一愣,不禁皱紧眉头,还想询问上面是打算放任,还是想办法制止事件的发生,总归要有个说法吧。

  李俊毅摆手,打断道:“陆总,您是一位优秀的爱国企业家,这点我们都知道,但关于这件事,就此打住吧。”

  仅凭陆良一人之言,无凭无证,他们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公开谴责都不能。

  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先预防演练,以便事件发生时,遏制快速蔓延的势头。

  陆良默然,半晌无言,虽然心里认为这个办法,就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但明明知道,还要等着挨打,心里总感觉憋屈的慌,一股无名怒火油然而生。

  李俊毅起身敬礼:“陆总,我代表组织感谢您提供的这个情报,再会吧。”

  他走了,留下陆良一人在办公室,陆良越想越不爽,越不爽越忍不住去想。

  陆良不爽,就想让别人也不爽,快步离开大楼,边走边致电香江的孙玉涛。

  “我晚上回去香江,你现在先砸50亿美元做空日经指数,安三这老家伙,唱空城计也要有度,真当自己是诸葛了?”

  小日子,你陆老爷我又回来了。

  弄不了他爹,弄弄这个干儿子,也算能泄一泄心头之怒。

  与此同时,大楼办公室,李俊毅与几位老者站在窗外目送,陆良乘车离去。

  其中有一位问:“小家伙刚刚心里很不痛快?”

  李俊毅点头道:“陆总,总觉得我们的决策太过软弱,心里很是憋屈。”

  另外一位说道:“人之常情,这种明明知道却要选择被动挨打的决策,只要是个爱国青年就会心有不满。”

  那位叹道:“唉,让他在忍一忍吧,毕竟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们这代人受的气,是为了让下一代不再受气。”

  “这是危机,或许也是一个契机。”

  坐在圆桌最边沉默的老者突然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陷入沉默。

  他把他们的心里话说出来,奢望和平发展就能赶英超美,终究只是一个奢望。

  权力从来不会和平的交接,必须有世界级因素影响,才有可能完成更迭。

  这件事,如果发生,如果演变成一场世界范围的大考,其实是有利于他们。

  只要他们做的比别人更好,或许就能逆转受害者的身份,成为本次事件的最大既得利益者,完成和平超越。

  “唉”

  此时,会议室响起一声叹息。

  时至今日,他们依旧要面临过往数千年,无数朝代所需要面临的问题。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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