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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我在东非有条路,风险是大了点,不过利润很高。

  夏日深夜的春申,街道上不时有男男女女漫步走过,或是沿着护城河徐徐前行,或是顺着城墙闲庭信步。

  网吧、KTV、台球室与夜宵摊依旧灯光通明,人声鼎沸的喧闹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与大城市相比,小县城少了几分疏离感,多了一抹熨帖人心的独特烟火气。

  外城丁字路口的一条美食街上,此刻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陈延森坐在小马扎上,手里端着一杯本地酿造的散装白酒,看向对面的年轻人,笑着打趣道:“简历我收下了,喝不下别勉强。”

  谁知年轻人却涨红了脸,猛地端起酒杯,仰头便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满怀感激地说:“谢谢森哥。”

  陈延森见此情形,无奈地笑了笑。

  短短半个小时,主动跑来敬酒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个,余下的都聚在外围看热闹。

  萌洁用手枕着下巴,笑吟吟地望着陈延森。

  在她看来,陈延森在春申受追捧很正常。

  前有拼呗助农计划,后有农村电商和直播培训班、橙子车业、客服中心,再加上即将投产的橙子空调和橙子电风扇分工厂。

  这一系列项目,直接创造的就业岗位多达上万个,间接带动的岗位高达三四万。

  要知道,春申虽是个人口百万的大县,但常住春申镇的也就十几万。

  陈延森的一举一动,关系着五万人的生计,在春申这片地界上,他说的话,绝对比唐立新还好使。

  先前敬酒的年轻人刚退下,又有个穿短T短裤的少年笑嘻嘻凑过来,手里端着杯啤酒:“森哥,我是春申二中的学生,后天开学就要搬去新校区了。谢谢您给我们捐的空调,不然这夏天可太难熬了。”

  “都十点了还不回家?哪个年级哪个班的?”

  陈延森板起脸问道。

  少年张了张嘴,当场愣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崇拜的学长,居然这么狗!

  于是他挠了挠头,没敢说自己的名字,反倒报了好基友的信息:“二年八班,孙俊。”

  陈延森轻轻一笑,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随后戳破道:“你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会是孙俊。”

  这种小把戏,他在高中时就玩烂了。

  以前在网吧被教导主任逮住,总能极为熟练地报出‘王子豪’的大名。

  “森哥,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叫李程超。”

  被陈延森一眼看破后,李程超索性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读书那会,一到冬天,六十多个人挤在一间教室里,全靠大家呼出的二氧化碳取暖,才熬过一个个冬天。这都过去四五年了,要是你们还没空调用,那经济不就白发展了?”

  陈延森并没有揪着不放,他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话锋一转,顺着李程超之前的话继续往下说。

  他在斗音上,经常刷到一些小学和中学的教室环境,跟十几年前几乎一模一样,学生宿舍也还是八人间的毛坯房。

  不知情的人看到,怕是还以为是二十年前的照片呢。

  李程超听着陈延森的话,颇为认同。

  另一边。

  唐立新接到巡检所的电话,对方说陈延森在外城吃宵夜时被人围住了,特地向他请示是否要派两组人去维持秩序。

  “这还用问?先把人调过去!”

  唐立新一听这话,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真是没眼力见!

  陈延森在春申,那可是财神爷的存在!

  更何况,他前阵子刚看了新闻,陈延森竟能和韩锦恒同乘一辆车,这是何等的殊荣?

  说句绝望的话,他就算混一辈子,恐怕都没机会跟韩锦恒说上一句话,更别提坐上韩先生的专车了。

  想到这儿,唐立新立刻给助理赵思远打去电话,让对方赶紧备车。

  挂了电话,他又急急忙忙跳下床,抓起裤子和衬衫就往身上穿,打算亲自跑一趟。

  身后的妻子见状,疑惑地问道:“老唐,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没办法!森联资本的陈延森回来了,我得去露个面。”唐立新一边系着衬衫扣子,一边回道:

  “虽然我不知道韩先生为什么如此器重他,但我知道,这陈延森的地位和影响力,与去年相比,又提升了一大截。”

  五分钟后,他走出家门,上了一辆黑色奥迪。

  唐立新靠在后排座椅上,眉心微蹙,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陈延森与韩锦恒同乘一辆车的视频画面。

  “你说陈延森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韩先生这么看重?”

  唐立新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坐在副驾驶上的赵思远微微一怔,从后视镜里看了唐立新一眼,然后认真思考片刻后,谨慎回答道:“老板,听说第二代深蓝电池的能量密度达到了每公斤800多瓦时,是传统锂电池的三到四倍,民用领域很广泛,在军用方面的适配场景就更多了。”

  言外之意,韩锦恒或许是看在了深蓝科技的面子上。

  再说了,橙子科技、天工科技和星源科技在各自行业里也是佼佼者。

  唐立新微微颔首,暗暗琢磨着。

  七八分钟后,车子终于停在美食街路口。

  唐立新刚推开车门,巡检所的人便迎上来汇报道:“唐先生,我们已经在周边布控了,没出现拥挤混乱的情况,大家只想跟陈总打声招呼。”

  闻言,他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的褶皱,朝着夜宵摊走去。

  远远就看见陈延森坐在小马扎上,手里端着酒杯,正跟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说说笑笑。

  附近的人虽多,却都很有分寸,没人往前挤,只偶尔有人递上一瓶饮料、说一句感谢的话。

  萌洁在注意到唐立新后,用手轻轻碰了碰陈延森的胳膊。

  陈延森抬头望去,只见唐立新快步走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陈先生,我一收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生怕人多乱了秩序。”

  唐立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解释道。

  周围的人一看到他,立马后退了几步。

  毕竟是春申中枢司的负责人,经常登上县电视台的晚间新闻,多少还有一点威慑力。

  陈延森放下酒杯,指着一旁的凳子说:“坐吧,别站着了。”

  唐立新点了点头,连忙拉过小马扎坐下,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留出半个身位的距离,姿态放得极低。

  刚坐下,就瞥见陈延森手里那杯散装白酒,又想起自己车里还放着两瓶珍藏的茅泰酒,正想开口说回去取,却被陈延森先一步打断:“不用麻烦了,我再坐几分钟就走了。”

  以他的精神力和观察力,自然看出了唐立新的小心思。

  “陈先生,橙子风扇和橙子空调的生产基地,大概10月中旬就能投产了,按规划,预计年产值能达到20亿元”

  唐立新忙不迭地同步道,刚想说些感谢的话,就见陈延森摆了摆手说:“产值是其次,关键是配套的产业链要跟上。”

  一年20亿的货品价值,对偌大的森联资本而言,不过是一个中型生产基地的体量罢了。

  但对春申来说,这背后却是4000多个就业岗位,牵动着上万人的生活。

  “陈先生,我晓得。”唐立新赶忙应下。

  又和唐立新聊了几句后,陈延森便起身朝着路边走去。

  他们的车子都停在临街的停车位上。

  四周的人纷纷挥手,脸上带着笑意高声喊道:“森哥,再见!”

  陈延森抬手示意,回应着众人的告别,随后在安保人员与巡检员的簇拥下离开美食街,径直来到汽车旁。

  就在他伸手准备拉开车门上车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快步跑来。

  两名安保人员反应极快,几乎在男人动作的瞬间便上前一步,将他稳稳拦在了三米开外。

  汪靖涛见自己根本无法靠近陈延森,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着车边的陈延森急切喊道:“森哥,您能不能帮帮我?”

  陈延森闻声转过头,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三十岁出头,身高约莫一米七八,穿着打扮倒有几分小老板的样子,脸上却布满伤痕。

  耳朵、脸颊、口鼻和眼眶周围都沾着血渍,胸前的衬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显然是不久前刚挨过一顿毒打。

  “被人打了?我建议你先报警。”

  陈延森丢下这句话,俯身坐进了汽车后排。

  同时在心里思忖道:自己又不是巡检员,找他有什么用?

  这世上有几十亿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发生,他又不是神,哪能管得过来。

  老黄启动车子,打算先送萌洁回家,再送自家老板去酒店。

  “森哥,只要你肯帮我,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的这条命就是你了。”

  汪靖涛压着声音说道。

  这里距离美食街不过一百多米,已有几个视力好的路人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他,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陈延森看了看美食街的路人,又看了看汪靖涛,眉头微蹙,旋即反问:“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还有跨不过去的坎?”

  “我有父母、老婆和孩子,我斗不过那帮人。”

  汪靖涛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他心里清楚,若是把路人的注意力引过来,将陈延森架起来,或许有一线希望。

  可他又怕陈延森碍于面子表面应下,转头就把这事抛在脑后。

  毕竟换位思考,换作是谁,都不会愿意被人这样道德绑架。

  所以,他在红旗L5的旁边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却不曾向美食街多迈出一步。

  “我凭什么帮你?”

  陈延森坐在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汪靖涛,直截了当地问道。

  “森哥,我读过书、办过幼儿园,还包过工程!您要是肯帮我,往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汪靖涛跪在地上,昂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陈延森,眼睛里满是哀求之色。

  “具体什么情况?”

  陈延森往后一靠,随口问道。

  汪靖涛听后,立即把这两年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给陈延森听,甚至包括了收购幼儿园被骗的事情。

  实际上,汪靖涛谈不上太笨,仅仅是低估了三四线城市的阴暗面。

  在沪城开幼儿园,只要手续齐全、合规合法,即便会有一些小麻烦,也很容易解决。

  但在婆罗门、地头蛇满地爬的地方,外乡的投资客很容易被扒皮抽骨、敲骨吸髓。

  别说像汪靖涛这样的小老板,就是身家十几亿的大老板,恐怕也得脱层皮。

  唯有陈延森这种手眼通天的过江龙,才能稳稳压住。

  “连个地痞无赖都搞不定,只能说明你没什么价值,这事我确实能解决,但我又不是开善堂的。”

  陈延森轻飘飘地说道。

  萌洁全程目睹了这一幕,但她并未贸然插话。

  汪靖涛听了这话,心头一凉,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彻底掐灭了。

  他攥紧拳头,想去找程家乐拼命,可念头刚起,又想起家里的老婆孩子。

  “老黄,走吧。”

  陈延森吩咐道。

  汪靖涛眼见车门缓缓合上,急忙大声喊道:“森哥,您帮我一次,往后我帮您做一辈子的事都行。”

  “可惜你不是我的员工。”

  陈延森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板!”汪靖涛反应极快,立刻改了口,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光亮。

  “我在阿比西尼亚有一些生意,风险大了点,眼下正缺几个能扛事的项目经理。

  你先去那边干三个月,要是能把业务撑起来,你这事,我帮你出头。”

  陈延森笑笑,见汪靖涛一副打蛇上棍的模样,接着说道。

  阿比西尼亚?

  那地方不是在打仗吗?

  汪靖涛愣了愣,可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要么起诉程家乐,赌对方名下有可执行的财产,以及不被对方报复;要么听从陈延森的安排。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小王,给他一个联系方式。”

  陈延森侧过头,对着身旁一名安保人员叮嘱了一句。

  说完,便关上了车门,车子迅速驶离。

  不过是三个月时间,若是这汪靖涛能证明自己有价值,到时候顺手帮他一把,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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