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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既真又假

  果然是灯下黑?

  之前光顾着看标题,脑海里又尽是“十七·支”,还真就没注意。

  再仔细看:报纸已然泛黄,阵旧的气息很重,但标题下面很是光滑,与别处并无二致。

  至少可以肯定,这并非后天形成,而是天然如此。

  想到这里,林思成徐徐吐了一口气。

  错版日报,还是人民日报…这东西,比错版人民币还少。

  但以六十年代的意识形态,以某办公厅严谨作风,林思成总觉得,这应该是不是错版。

  至少不是普通人所以为的错版。

  林思成努力回忆:看报纸内容就知道,原子弹爆炸是下午十六点十五分。据之后解密信息,试爆部队反复核验,测验数据,急电至京城,已是夜里。

  新华电讯已是凌晨,人民日报紧急刊发红头号外,已是后半夜。样报呈送至办公厅,送到领导人处,已是十七日早晨。后经领导研究决定,日期依旧以“十六日电”刊登。

  同步,报社紧急刊印,紧急送达各中央机关,各省委机关,同步免费向京城市民发放。

  林思成又发散思维:这一张,会不会就是呈送办公厅,给领导人看的那一版样刊?

  再看邮戳:1964年10月17日…时间也能对得上。

  但为什么要寄到陕西?

  林思成暂时不知道原因,但至少知道,收信人的级别肯定不低。

  再翻过报纸,背面的顶部用钢笔写着八个字:矢志不渝,人定胜天…

  经典的仿舒体,架构工整,意气飞扬。

  顿然,林思成嘴角一勾。

  叶安宁本就好奇,看到林思成这样,心里更是猫挠一样。

  但既便这样,她仍旧忍着没问,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

  林思成笑笑:“安宁姐,我先求证一下!”

  说着拿出手机,拨给了王齐志。

  但响了好几声,电话才通,传出来的却是单望舒的声音:“思成,你稍等…齐志,王齐志?”

  哼哼叽叽的两声,像是还没睡醒,王齐志迷迷瞪瞪:“思成?”

  一听就知道,老师昨晚上又喝多了。

  但打都打通了?

  林思成组织了一下措辞:“老师,我和安宁姐,还有有坚在东岳庙逛了逛,淘到了一张信封,一份报纸…信封上盖的是黑十七支。”

  “噢,十七支…嗯,等等,什么支?”

  “BJ十七支,支后面还有一个甲字!”

  王齐志消化了好一会,“咦”的一声:“不对啊,十七支甲,七十年代就不用了?”

  林思成解释了一下:“是的老师,六四年十月十七号戳,邮寄的是人民日报号外,标题为:原子弹爆炸…”

  他稍一顿:“但报纸没有日期!”

  “咯吱”的一声,王齐志好像坐了起来:“确定没日期?”

  “对,原版原纸,可以确定,原本就是空白的!”

  “有没有收信人姓名?”

  “原本有,但现在只剩一个耳朵旁。前后是‘请转’、‘同志’…是仿毛体,很刚劲!”

  同志…仿毛体!

  王齐志的酒醒了一大半:“还有什么信息,比如其它字迹什么的?”

  “有!”

  林思成翻过报纸,看了看那八个字:“矢志不渝,人定胜天…是仿舒体,架构工整,但用笔极重,天字的最后一笔稍长…想必当时精神很是振奋,心情激昂所致…”

  王齐志愣住,不知说点什么的好。

  林思成就逛了个街的功夫?

  王齐志捏着眉心,呼了一口气:“知不知道这两位是谁?”

  “知道!”

  “你以为这就完了?”王齐志笑了一声,“你好好看,邮戳的日期底下,是不是有个‘1’?”

  林思成怔了一下,随即,眼睛眯了一起来:邮戳的日期底下,岂不就有个(1)?

  之前怎么没留意?

  不,留意了,但他一直没顾上琢磨。

  但现在再想:“支”代表机构,“甲”代表单位,那这个(1),就可以视作为具体的办公室编号。

  乃至于,具体到个人。

  虽然只是邮戳,只是代号,意义也只是代指。但代指的,却是伟人。

  再加上前面那两位亲笔手书…林思成的心脏禁不住的跳了一下。

  好多东西不能深想,更不能多讲,就好像无形中有一股力量…

  不是古玩,价值和意义却远超古玩。

  “思成,东西你好好留着…反正也不缺钱,真要缺钱了,就跟老师讲!”

  “老师我知道!”

  “嗯,明天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再聊!”

  说了两句,王齐志挂断了电话。

  三人凑在一块,电话音量也不低,都听的清清楚楚。

  王有坚还小,当然不懂,但叶安宁不要太懂。

  既懂这一套东西的价值,更明白从坐下到起身,林思成前后没用到五分钟,就把这东西买到手的概念。

  这不是文物,这不是古董,而是新中国的报纸,工业印刷的信封。

  新旧、年代、纸张,统统没用。

  只能靠笔迹、就只能靠邮戳…特别那枚邮戳,自己耳濡目染那么多年,都压根没一点印象。那林思成需要储备多么丰富的知识,才能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叶安宁突然就明白了舅妈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既便早就被林思成震麻木了,但每有新的一次,依旧被他震的一愣一愣,自惭形秽。

  再想想之前林思成陪着他们又逛又玩,就感觉,林思成损失了一个亿…

  她咬咬嘴唇:“有坚,你饿不饿!”

  怎么可能饿?

  逛了小半天,叶安宁尝那么多,吃不完,不好吃的,全进了他的肚子…

  小胖子使摇头。

  “那就好!”捏了捏小胖子的脸蛋,叶安宁看着林思成:“再看看!”

  两人心有灵犀,一看叶安宁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林思成看了看表:“四点多了!”

  “平时下班都要六点!”叶安宁催着他,“再看看,万一呢?”

  也对。

  运气这个东西,有时候确实说不准。

  林思成点点头,把信封和报纸装进了内层口袋。

  人又多了好多,但大都是来练摊的,而且十有八九,都是刚刚从中殿鉴定完过来。

  有好多,手里还夹着刚发的鉴定证书。

  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林思成下意识的回过头。

  一位老人,鬓间稍有些白,约摸六十岁左右的模样。胳膊底下夹着两只长盒,像是字画。

  身后跟着位年轻人,提着两幅那种用来撑字画的撑杆。

  两人边走边骂:“什么狗屁专家?老子南宋的画,到他嘴里成了新仿?”

  “还会长,他会他老娘…”

  “老子还不信邪了?我就不信没识货的…”

  声音还挺大,两人找了个空摊位,撑杆一叉,又取出两幅画挂了上去。

  精心裱过,外面有透明护膜,很光,也很亮。

  林思成下意识的瞄了两眼:两幅都是水墨山水,一为丘陵水乡,一为水上一舟。

  烟雨朦朦,意境空寂,笔法细腻,墨色分明。

  乍眼一看,真就画的挺不错。

  但细一瞅,绢本质地,却亮的发白,新的发光。

  墨迹也很深,乃至于空白处的印,依旧鲜红鲜红。

  林思成又走近了一点,看了看最大的那方印:《玉池生》!

  后面还有一方:《马氏家藏》!

  咦,南宋马麟?

  南宋四大家之二的马远之子,同为宫廷画家,被称为“南宋第五家”。

  但这不是重点,怪的是,林思成看这两幅画,竟然有点“既真又假”的感觉?

  说人话:看笔力、笔意、构色、意境,像是真的。

  但看墨色、印色、绢质,咋看咋假。

  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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