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养峡谷外,仪旺县城,美军先遣团指挥部 “Sir,李奇微将军连发了十三道命令。”
“他让我们加速进攻,通过安养峡谷杀向仁川,不得延误,否则军法从事。”
“Sir,我必须提醒您,安养峡谷地势险要,通道狭窄,宽度只能容的下一辆坦克通行。”
“这种地势,简直就是天然打伏击的好地方啊…”
“若是中国军队提前设伏,我们的处境将会十分被动。”
“而且后方离我们最近的也就是新师长弗里曼带领的骑兵一师了。”
“按照目前拉开的距离,恐怕难以第一时间支援我们。”
“概括来说,我们的处境其实十分危险。”
先遣团参谋长叹了口气,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该死的,你还不明白吗?”
“说好听点我们是诱饵是李奇微计划的关键一环。”
“可说难听一点的话,我们成为弃子了!”
汤恩伯尔将李奇微的十三道命令电报一张张撕碎,面色阴沉的说道。
“弃子?”
先遣团参谋长瞪大眼睛,心中顿时一沉。
想想那十三道催促电报,确实如同催命一般急切。
“Sir,那我们还要继续钻进安养峡谷吗?”
“要不要等后面的骑兵一师来,然后我们再往里进?”
先遣团参谋长问道。
“你还是对他们抱有幻想。”
“有没有有种可能是我们进去吸引志愿军阻击主力围攻之后,后面那些大部队才会真正的动起来呢?”
“算了吧,与其缩头被李奇微将军用军法砍死,不如伸头和志愿军拼一拼!”
汤恩伯尔叹了口气,说道。
“和志愿军拼?”
“Sir,别的志愿军也就算了,伙计们也是太平洋战场杀出来的,敢打!”
“可要是碰上扩编后的钢七总队,咱们拿什么拼啊?”
“听情报说他们扩编之后,可是有着上万美械精锐…”
先遣团参谋长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真正要拼杀的地点不是安养峡谷内,而是处在退路的仪旺县城。”
“我可不指望在峡谷被伏击的战场上和中国人拼赢,我又不是傻子。”
汤恩伯尔苦笑着说道。
“位于安养峡谷退路的仪旺县城?”
“Sir,我们不是要杀进安养峡谷吗?”
先遣团参谋长有些疑惑的说道。
“杀进去是为了完成诱饵任务,让李奇微将军满意罢了,可不能在这拼命。”
“传我命令,那上百辆坦克装甲车车队配合一个营的步兵在前,我亲率一个营的步兵在后!”
“两支部队之间隔开距离,装甲前队快速通行,步兵后队徐徐前进,仔细搜查两边有无埋伏。”
汤恩伯尔想了想,下令道。
“Sir,那装甲前队的境况将会十分危险啊!”
先遣团参谋长闻言,连忙提醒道。
“我的女儿才三岁呢,打完仗我得回去陪这个金发碧眼的可爱小公主慢慢长大。”
汤恩伯尔没有正面回答参谋长,而是缓缓地从贴身的口袋摸出了张照片说道。
照片上,是一个金发蓬松、宛如阳光揉成的卷发堆在肩头的小女孩。
她的眼睛如同最清澈的加勒比海水,蔚蓝得惊人,正对着镜头绽放出毫无保留的、天使般的笑容。
胖嘟嘟的小脸蛋上嵌着深深的酒窝,怀里紧紧搂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泰迪熊玩偶,穿着一件印着小雏菊的白色连衣裙,整个人散发着纯净无邪的光彩。
那笑容纯粹而灿烂,与指挥部昏暗压抑的灯光、沙盘上险峻的峡谷标志,以及两人脸上挥之不去的阴霾,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要回去金发碧眼的可爱小公主长大…”
参谋长轻声重复着汤恩伯尔刚才的用词,目光紧紧地胶着在那张小小的照片上。
当汤恩伯尔不正面回答关于装甲前队的危险命运时,他几乎要激动地再次争辩,但眼前这张照片却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瞬间堵住了他所有的话头。
他那双因焦虑和震惊而瞪大的眼睛,先是死死地盯着照片上那无忧无虑的笑容,眼神中翻涌着难以置信、痛苦和不忍。
一时间,指挥所里沉重的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我们不进去,中国的阻击主力部队就引不出来打,所以必须进去,但我们可以断尾求生!”
“牺牲的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可是凭什么是我们呢?”
“我很喜欢一个中国古代政治家的话,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
“我们又不是国家英雄,为了什么国家民族大义。”
“我们美利坚有个屁的民族,一盘为了吃美利坚强大利益的移民散沙罢了。”
“记住,中国军队的伏击一旦打响,步兵后队全速朝仪旺县城狂奔!”
“仪旺县城内的部队提前准备好,出来接应我们进城。”
“只要进了城据守,我们就还有一丝生机!”
汤恩伯尔收起照片,低声说道。
参谋长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应下道。
安养峡谷,钢七总队伏击阵地 刘汉青将关于苏联提出方案的电报重重拍在弹药箱垒成的桌子上,木板的震颤惊醒了正在研究地图的几人。
帐篷里煤油灯的光晕摇晃,映着每个人骤然凝固的脸。
“狗日的毛子,亏咱们还叫他老大哥,他们这是要明抢!”
“航母和战列舰是老子们拿命拼来的!松岳山烧红的石头还没凉透呢!”
余从戎看完部分后猛地蹿起来,后腰撞翻了马扎也浑然不觉,铜铃般的眼珠瞪大吼道。
刘汉青也是脸色铁青,压着声音将苏联联合舰队、长波电台的其他方案和盘托出。
帐篷里死一般的寂静,只余粗重的呼吸声。
“他娘的…”
“咱们打小鬼子、打老蒋,血海里爬出来,不就为了中国能独立自主,中国老百姓不被洋鬼子压着,不低人一等…”
“到头来,有人想把咱摁回去当儿子军?”
“憋屈!真他娘的憋屈得慌!”
雷公雷睢生靠在冰冷的炮管上,粗糙的手指捏得发白,声音像砂纸磨过锈铁,炮壳被猛地掼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钝响。
平河一直低着头,手里的铅笔在摊开的地图边缘无意识地划着,力道大得几乎戳穿纸张。
“联合舰队?”
“说的好听!”
“不就是想捏住咱的海军命脉吗?”
“总队长之前带着咱们拼死打仁川港是为了什么?”
“到头来用我们缴获的胜利,来卡我们自己的脖子?”
他终于抬起头,瘦削的下颚线条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目光冰冷的说道。
“想骑在咱头上拉屎?”
“做他的春秋大梦!”
“这航母和战列舰是同志们用血换的!”
“姓蒋的那一套买办嘴脸还不够瞧?咱新中国不卖这个身!”
高大兴咬着后槽牙,腮帮子鼓起两棱硬肉,胸口起伏,吐出一口浊气骂道。
伍万里默默看着众人的反应,自己却一直没说话。
他站在灯影的暗处,脸上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里,手指捻着那份电报,纸张细微的窸窣声在压抑的帐篷里格外清晰。
那份苏联的“提议”,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扎在心上。
众人激烈的言辞像滚烫的烙铁烙在耳中,交织着愤怒和不甘。
“汉青,苏联只给了我们把航母战列舰拱手相让和联合舰队这两个选择吗?”
伍万里终于开口,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丝隐藏的怒气。
“还有第三个选择,苏联人提了桩买卖。”
“只要我们这些阻击部队能在三十天内,拿下水原城,同时歼灭美军有生力量一万以上…”
“那我们自己抢来的所有军舰,包括企业号、密苏里号,他们一颗螺丝钉都不要!”
“非但不要,他们还给咱们巡洋舰,驱逐舰!如此我们就能建起真正舰队的架子!”
“毕竟现在就航母加战列舰配那些小炮舰,算不上完整的舰队。”
“三十天从昨天就开始算了,现在还有二十九天。”
刘汉青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一张张因屈辱和愤怒而发红的脸,一字一句道。
此言一出,帐篷里瞬间静得可怕。
几双眼睛都死死钉在刘汉青脸上,从最初的滔天愤怒,到听闻不平等条件的屈辱,再到这如同不可能任务般要求的冲击…
情绪的波涛在每个人脸上急速翻涌、沉淀。
余从戎怒张的眉毛慢慢垂下,粗重的喘息屏住了。
雷公摩挲炮壳的手停住了,平河冰冷的眼神里燃起一点火星。
高大兴则是深吸一口气,紧绷的拳头一点点松开。
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
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愤怒,仿佛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一个目标,一场硬仗!
“操!这不就是指着咱鼻子,说咱不行吗?”
“二十九天?干就干!”
“我就不信咱们钢七总队连汉城仁川都打得下,还会敲不开水原的乌龟壳!”
余从戎攥紧拳头,指关节发出爆响吼道。
“不管在哪里打,咱们炮兵支队,必定会给同志们轰开一条血路!”
雷睢生沉默地弯腰,捡起地上那颗被他摔出去的炮弹壳,粗糙的大手紧紧攥着说道。
“跟着总队长,咱们肯定能赢。”
平河的目光重新落回残破的地图上,那被戳透的“水原”二字说道。
“搭起真正的舰队架子啊,那岂不是相当于让咱们中国海军彻底鸟枪换炮!”
“值得搏一搏!”
高大兴往前跨了一大步,壮硕的身躯几乎要把微弱的灯光挡住,影子沉沉地压在地图上水原城的位置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灯火阴影下那个笔挺的身影上。
愤怒、屈辱、不甘…
都被一种更原始、更强大的决心点燃!
那是被夺走胜利果实的不甘点燃的战斗意志,是被蔑视所激起的尊严反击!
“独立自主不是喊出来的,是要靠咱们志愿军的枪炮打出来的。”
“他想要水原?想要一万个脑袋?”
“好!咱们给他!”
“既然心中都有气,那就先打一个开门红泄泄愤!”
“现在美军先遣团动向如何?”
伍万里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这些和他生死与共的同志,目光坚定的说道。
“报告伍总队,刘政委和各位首长!”
“前面的侦查兵回报,美国鬼子的动向很奇怪!”
“他们留下了一个营防守峡谷退路出口处的仪旺县城,剩下两个营进峡谷行军了。”
“但他们却是一个营带着上百辆坦克装甲车像个愣头青似得快速逼近!”
“然后一个步兵营磨磨蹭蹭的排查两边有无伏兵,徐徐前进。”
“现在李云龙首长和丁伟首长都在发电询问有没有意外情况,能否按计划进行。”
伍万里话音刚落,一名志愿军通讯员就正好跑来汇报道。
“来的正好!”
“装甲前队速进,步兵营徐徐前进?”
“总队长,政委,这美国鬼子的将领水平一般啊!”
“他要是全都慢慢过来,我们可能还有点难办,得考验我们伪装技术了。”
“可他们这样逼近,咱们打他们的前队好打的很啊!”
余从戎闻言,当即战意汹涌的说道。
“谁说美国鬼子将领水平低了?”
“他们将领的水平可高的很啊!”
“李奇微把他们当诱饵,他们就丢个下面的营当诱饵。”
“信不信大战一打响,后面那个美军营不是急匆匆来支援,而是迅速撤退?”
伍万里笑了笑,说道。
“这…”
“美国鬼子一开始就想着断臂求生?”
“那他们为了什么要进来啊?”
高大兴闻言,有些疑惑的说道。
“为了让我们出击啊…”
“若是我们真的全缩到汉江北岸据守汉江,他们还真没多少机会。”
“仗打了那么久,天气逐渐有些回暖了,汉江的水也快解冻了。”
“比起强渡汉江的进攻,当然还是在汉江南岸和我们决战更有利。”
“咱们这边的伏击一打,美军的大部队会立刻动起来。”
“一旦咱们作战失利被拖住,可能就回不了汉江北岸了。”
伍万里思考片刻,当即猜穿了李奇微的意图。
“不就是国军那套呗!”
“李奇微想卖先遣团当诱饵拿战功,先遣团就卖装甲部队来保自己。”
雷公抽了口旱烟袋,说道。
“没错!”
“不过既然美国鬼子都主动断尾了,咱们不吃就不好意思了!”
“传我命令,待会美军的上百辆坦克装甲车和一千多美军压过来,直接用准备好的巨石滚落他们两侧,截断他们退路!”
“然后火力支队集中轻火力,给我狠狠的往下扫射!”
“侦查支队的战士们枪法比较好,重点打狙击狙杀美军。”
“至于那些坦克装甲车跑那么快,肯定会陷入我们伪装好的陷阱深坑中。”
“这种情况下掩护的步兵没了,再发现后面的部队根本不救援而是跑了,就直接喊话让他们投降就是。”
伍万里说道。
“总队,他们要是不投降呢?”
余从戎问道。
“那就用你支队属的迫击炮砸燃烧弹,砸到他们附近的山壁上就好,白磷气体会让坦克内的美军睡着的。”
“说起来,我们能有那么多白磷燃烧弹还是缴获美国鬼子的呢,他们没少对我们用。”
“缴获完这些坦克和装甲车之后,咱们就能组建个装甲团了。”
“到时候把路障直接炸开,还能快速杀去仪旺县城协助李云龙首长作战!”
伍万里笑了笑,说道。
“万里,那我现在给李云龙首长发电,让他按计划摸近仪旺,准备攻打县城。”
“另外给丁伟首长发电,让准备好的一个师去炸毁附近桥梁道路,并阻击最近的美骑兵一师!”
刘汉青闻言,当即反应道。
“等等!”
“总队,政委,咱们炮兵支队好像没多少用处啊!”
雷公闻言,当即说道。
“因为这次我们的主要目的是要缴获这些坦克和装甲车,使用各步兵支队的迫击炮就足够了。”
“炮兵支队的榴弹炮杀伤力太大,会炸坏坦克和装甲车的。”
伍万里解释道。
“万里,让雷公带着炮兵支队绕到安养峡谷的出口处,以火炮封死美军的退路,让他们退不回仪旺县城如何?”
刘汉青想了想,建议道。
“不,得让他们部分回去!”
“雷公,你的炮兵支队绕到安养峡谷撤退出口处,待到美军部分走了再狂轰滥炸!”
“保证有一个连的美军走,剩下的都用留下来。”
“这走的最快的一个连里,肯定有美军的团长。”
“到时候等他们撤入县城进行到一半时,让李云龙首长他们马上发起总攻,趁乱打进县城!”
“就算打不进县城,最起码也得将县城外的防御阵地全突破了!”
“当美军全龟缩在县城内,没了战略纵深分担炮火密度,就当李云龙首长喊开炮,雷公你的炮兵支队大发雷霆的时候了!”
“不过我可提醒,咱们钢七总队攒这些家当不容易,别李云龙首长喊过瘾了就把炮弹全造了。”
“能把县城的城楼城门轰塌,也就足够打进去了。”
伍万里看着雷公,嘱咐道。
“放心吧总队,我可是苦过来的!”
雷公闻言,当即应下道。
“其他人按预定计划,准备歼灭美军装甲先队,缴获那些坦克装甲车!”
伍万里的目光扫过众人,大声下令道。
“是!”
众人闻言,异口同声的应下道。
安养峡谷,仿佛大地的脊背被巨斧劈开的一道深邃裂口。
两侧刀削斧劈般的山崖高耸入云,遮蔽了大部分天光,只在正午时分吝啬地投下几缕惨白的亮线。
峡谷底部蜿蜒的道路,狭窄得令人窒息,仅能勉强容一辆坦克通行。
任何车辆队伍进入其中,都如同钻入了一条巨大的、天然的死亡口袋。
钢七总队的伏击阵地,就潜藏在这山崖的阴影和伪装网之下。
伍万里蹲在一处视野绝佳的悬崖观察点,冰冷的岩石硌着膝盖。
他举起望远镜,镜片里,峡谷入口处扬起了冲天的尘土。
引擎的咆哮声顺着嶙峋的山壁爬升上来,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美国鬼子的装甲部队来了。”
他声音平静,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立刻激起周围指挥员和通讯兵的反应。
他身旁趴着的刘汉青、余从戎等人,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近百辆美军坦克和装甲车的履带碾压着峡谷底部的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他们笨拙地一辆接一辆挤入这条幽深的甬道,引擎嘶吼着加速,试图尽快通过这个天然的伏击区。
紧随其后的,是大约一个营的美军步兵。
这些美军步兵散乱地簇拥在钢铁巨兽的缝隙里,端着枪,警惕却又有些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两侧陡峭的山壁。
在他们看来,搜索任务似乎更多是形式,真有志愿军伏兵,也早该发现了。
“报告总队,美军先头装甲车已进入‘关门’位置!”
成功探查完后,压抑着激动的跑来说道。
“起爆点一、三、五、七,拉!”
伍万里放下望远镜,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道。
命令通过几根细细的电话线,瞬间传达到预先埋设在关键位置的工兵手中。
“轰!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中炸开,不是炮弹落地的爆炸,而是预设炸药在精心计算的山体结构点上爆裂的怒吼!
巨大的冲击波让整座峡谷都在颤抖,仿佛远古巨兽苏醒,硝烟尘土瞬间弥漫开。
伴随着令人心悸的滚雷般巨响,几十块事先撬松、用炸药彻底轰塌的巨大山石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轰然砸向谷底!
“轰隆隆!”
刹那间,尘埃如蘑菇云般腾起。
巨大的石块精准地砸落在美军装甲纵队的前方和中间段!
前路被彻底堵死,几辆处于滚落路径上的吉普车和来不及躲避的士兵瞬间化为齑粉,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这些美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发现后路也几乎被同时落下的巨石和大量塌方堵塞。
整个美军装甲前队,连同那一个营的步兵,瞬间就被死死地锁在了峡谷中最狭窄的死亡囚笼之中!
突如其来的灾难让美军彻底懵了,车辆紧急制动、相互碰撞、士兵惊恐的嘶喊和咒骂混杂在尘土与岩石崩落的巨响中,乱成一团。
“打!”
伍万里大吼一声,率先端起汤姆森冲锋枪扫射起来。
几乎在同一秒,峡谷两侧的山腰、崖壁平台、天然形成的石龛里,骤然爆发出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火力!
“哒哒哒哒哒哒……”
“咚咚咚咚咚咚……”
轻重机枪喷射出密集的火舌,交织成一张覆盖谷底的火网,子弹如同骤雨般泼洒而下。
它们的目标不是坚硬的坦克装甲,而是那些暴露在外的美军步兵和装甲车上脆弱的观瞄设备、天线以及打开舱盖试图观察的车组成员!
弹雨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钢盔被打得叮当作响。
美军步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纷纷倒下,有人慌乱地试图寻找掩体,可在这光秃秃的峡谷底部,能躲藏的只有车辆本身,那也是死亡陷阱。
“砰!砰!砰!”
几乎在火力全开的同时,精准而稳定的狙击枪声加入了这场杀戮的交响。
这是钢七总队侦查支队的精英射手发威起来。
他们的目标更加致命,任何试图钻出炮塔或舱盖指挥的美军军官、机枪手、炮手!
凡露头者,几乎下一秒头盔上就多出一个渗血的窟窿,或是软软地倒内。
美军车长的无线电呼叫声、下达命令的呼喊声,被这些冷酷的点名式狙杀迅速切断,指挥瞬间瘫痪。
“嘎嘣!噗嗤——”
最前端几辆打头的坦克和装甲车,凭借巨大的惯性还想加速撞开前方的路障,或者试图调头,却在猛然加速或转向时,巨大的车身突然向一侧倾斜!
巨大的履带疯狂空转,溅起大量碎石,车身却像陷入泥沼般再也无法动弹,精准地掉入了精心伪装的深坑陷阱!
这些深坑覆盖着薄木板和浮土,上面甚至还零星摆放着一些天然滚落的碎石,与周围环境毫无二致。
坑内布满了尖锐的木桩,虽然不足以彻底毁坏坦克,但死死卡住了它们的行动机构,使其彻底失去机动能力。
瞬间,更多的车辆在慌乱中撞上前车或侧翻进坑里,整个装甲纵队乱成一锅粥,首尾不能相顾,彻底被分割、钉死在这片修罗场中!
失去了步兵掩护和有效指挥的坦克装甲车,瞬间变成了钢铁棺材。
轻武器和狙击手的子弹打不穿它们的装甲,却在持续收割外围的步兵,并封锁它们任何开窗观察或钻出逃生的机会。
车内的美军士兵被震耳欲聋的枪声、同伴的惨叫、车身被子弹击中的叮当乱响折磨得几近崩溃,只能龟缩在闷热的钢铁囚笼里,忍受着恐惧的煎熬。
“这帮美国鬼子,现在都还不投降!”
“放烟!”
余从戎趴在掩体后,对着身边背着迫击炮筒的战士吼道。
几门82毫米和60毫米迫击炮被迅速架设起来,角度微调。
“放!”
“通!通!通!”
炮弹被抛射上天,划出短暂的弧线,带着死亡的风声落下。
“轰!滋——啦——!”
砸在美军装甲车辆附近坚硬山壁上的迫击炮弹没有剧烈爆炸,而是瞬间爆开,释放出大量粘稠、刺鼻、呈黄白色的白磷浓烟!
浓烟借助峡谷的风势,迅速弥漫开来。
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气味,如同活物般向那些被困的坦克和装甲车缝隙里钻去。
一些通风口被打开的车辆,白烟立刻涌入!
虽然实际上只是非持久性的燃烧烟幕弹,但在密闭空间内,那刺鼻呛人的浓烟、灼烧皮肤的刺痛感和对窒息感的极度恐惧,足以迅速瓦解任何顽抗的意志。
被白烟笼罩的区域,咳嗽、呕吐、惊恐的挣扎声响成一片。
车内的美军士兵拼命戴上简陋的防毒面具或用湿布捂住口鼻,在狭窄铁笼里因为窒息感和恐慌而剧烈喘息,精神濒临崩溃。
此时的峡谷两侧山崖上,经过扩音器放大的、用熟练英语喊话的声音,穿透了枪声和惨呼的间隙,冷酷而清晰地回荡在硝烟弥漫的谷底:
“我们是中国志愿军!钢七总队!你们的退路已被封锁!”
“你们援军已经逃跑!立刻投降!”
“放下武器,高举双手,一个一个下车!”
“你们不会被伤害!抵抗就是死亡!”
“重复!放下武器!出来!现在!”
“投降是你们唯一的活路!”
喊话声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每一名被围困的美军士兵心上。
尤其那句“援军已经逃跑”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绝望的美军士兵透过狭小的观察孔,或者冒着被狙击的风险掀开舱盖缝隙向外张望,看到的景象让他们浑身发冷。
后方峡谷的来路上,除了弥漫的硝烟和被巨石堵塞的通道,以及少数倒毙的步兵尸体,哪有半点后援那个步兵营的影子?
只有越来越浓的白烟和不断扫射过来的子弹在提醒他们被彻底抛弃的事实!
屈辱、愤怒、以及对生存的本能渴望在心底疯狂交战。
最初的震惊和混乱之后,是更深重的绝望和崩溃。
“哐当!”
一辆被白烟熏得乌黑的M4谢尔曼坦克炮塔舱盖被用力推开。
紧接着,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艰难地伸了出来,手中用力挥舞着一块不知从哪扯下来的白色布片。
它像一朵苍白的死亡之花,在充斥着钢铁、硝烟与血腥的峡谷底部,无力地摇晃着。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停火!我们投降!停火!)
各个舱盖里,纷纷传来美军颤抖的嘶吼。
密集的枪声在喊话组的指挥下,如同收到指令般,迅速减弱,只在极少数可能反抗的角落持续发出警告性的点射。
被遗弃的钢铁巨兽舱盖相继打开,一个接一个高举双手、脸色惨白、被硝烟熏得乌黑、咳嗽不止的美军士兵踉跄着跳下车。
有些人因为过度恐惧和吸入白烟而站不稳,瘫倒在地。
他们眼神空洞,满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对未来的恐惧。
美军步兵们更是如同待宰的羔羊,纷纷丢下手中的M1加兰德步枪和卡宾枪,双手抱头,自动在谷底中央一片相对平坦的区域聚拢、蹲下。
一小队荷枪实弹、眼神警惕如鹰隼的钢七总队战士从隐藏点迅速跃下峡谷两侧的缓坡,动作矫健地进入谷底。
他们两人一组,迅速控制住投降的美军士兵,大声命令他们排队,同时缴械。
另一组专门盯着坦克和装甲车的战士们则如同最专业的技术人员,快步冲向那些庞然大物,仔细检查内部是否还潜藏着抵抗者。
余从戎带着火力支队的骨干,更是亲自冲进峡谷,指挥战士们开始清理路障、检查车辆状况,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快!把俘虏集中看押!”
“小心检查车辆,注意诡雷!”
“工兵立刻清理后方路障!动作快!这是咱们志愿军的装甲团了!”
余从戎满脸兴奋,大嗓门在谷底大声回荡这。
他看到一辆陷在坑里的M26“潘兴”重型坦克,履带虽被卡住,炮塔却完好无损,立刻爱不释手地拍了拍冰冷的装甲板。
“嘿!这大宝贝不错!”
“想当初咱们还是七连的时候炸信号塔,可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
余从戎爱不释手的说道。
山谷上方,伍万里目睹着谷底迅速被控制、美军陆续投降的景象,紧绷的嘴角终于微微松动了一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笑意。
这不是战争的结束,但至少,第一步“开门红”的胃口已经满足。
那支用来保命的“断臂”,连同它携带的美式钢甲,已经落入钢七总队的囊中。
峡谷里的枪声彻底平息,只剩下工兵撬动巨石的叮当声,志愿军战士们押送俘虏的吆喝声,以及对缴获装备的惊喜赞叹声。
硝烟还未散尽,刺鼻的白磷气味混合着血腥和尘土的味道,充斥着这条狭窄的死亡峡谷。
“报告总队长、政委!”
“坦克及装甲运兵车共一百辆,除少量损毁外,其余大部分完整缴获!”
“毙敌八百余人,俘虏五百余人!我方损失轻微!”
成功激动地跑上来报告,声音带着压制不住的颤抖。
“很好!咱们志愿军终于也有装甲团了!”
“不要停留,全速朝仪旺县城的方向杀去!”
伍万里点点头,目光越过峡谷的烟尘,投向仪旺县城的方向的说道。
“是!”
众人闻言,当即应下道。
与此同时,安养峡谷另一边 汤恩伯尔所在的吉普车正在疯狂颠簸的加速飞驰着,几乎要将人甩出去。
车内气氛死寂,唯有引擎的嘶吼和后方隐约传来的猛烈爆炸声撕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快!再快一点!”
汤恩伯尔声音嘶哑,额头布满了冷汗,沾着烟灰的手指紧紧攥着口袋里的照片轮廓。
他神经质地频频回头,目光穿透烟尘,只见身后的峡谷方向火光冲天,浓烟蔽日。
剧烈的炮火轰鸣持续不断,那绝不是小股部队交火的动静。
“Sir,情况…”
参谋长面无人色,声音因极度恐惧而颤抖。
“闭嘴!”
“计划!按计划进行!”
“仪旺!只要退回峡谷出口处的仪旺县城就安全了!”
“断尾求生…值得!”
“你我的决定是对的!”
“只要进了城,有营房,有防御工事,我们就能依托城防…”
汤恩伯尔粗暴地打断,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在命令对方。
他抹了把脸,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仪旺县城轮廓,那里是唯一的生路。
“Sir,后面的大部队…”
参谋长心如刀绞,他刚刚目睹了自己一个主力装甲营被迫留在死亡线上抵挡追击。
“活下去!”
“宁教我负天下人!他们要怨,就去怨李奇微,去怨中国人!”
“目标仪旺县城西门,加速前进!”
汤恩伯尔眼中布满血丝,声音陡然拔高。
他猛地拍打着司机的座椅靠背,金发小天使的照片在混乱中被汗水浸湿的边缘滑落一角。
安养峡谷撤退出口处,雷公炮兵阵地 “报告支队长,美军溃兵接近‘放行点’!”
刹那间,炮兵支队的观察哨的声音传来。
“来了…”
“等美军尾巴露出来,按总队长说的炸…听我口令!”
雷公低哑的嗓音如同砂纸摩擦般说道。
烟尘最前端的小股部队,也就是汤恩伯尔的亲信连队终于冲过了预设的“免死线”,发疯般扑向仪旺县城敞开的城门。
紧接着,更多狼狈不堪、拥挤在一起的美军步兵和车辆涌出烟尘,试图逃离那致命的峡谷漏斗。
“开炮——!!!”
雷睢生眼中寒光一闪,大声吼道。
刹那间,命令瞬间沿着通讯器炸响!
“轰隆隆——!!!”
刹那间,预先标定好的地域被十几门重炮的怒吼覆盖!
第一轮齐射精准地砸在刚刚冲出峡谷口、还没来得及散开的美军密集队列后段。
大地在剧烈的震颤中呻吟,一朵朵橘红色的火球腾空而起!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钢铁碎片、泥土石块以及人体的残肢被瞬间抛向天空。
惨叫和绝望的呼喊被淹没在炮火的风暴中,炮弹如同长了眼睛的死神镰刀,无情地挥向后方的溃军。
后续的美军被这突如其来的钢铁火墙彻底封死!
进,是毁灭性的炮火覆盖。
退,是峡谷里致命的追兵。
他们惊恐地发现,峡谷出口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屠宰场。
“自由炮击!”
“覆盖第二、三区域!”
“阻断后续美军撤退之路!”
雷公端着望远镜观察片刻后说道。
“轰!轰!轰……”
伴随着炮弹的呼啸爆炸声,猛烈的炮击如同犁地,将开阔地美军撤退队伍狠狠切开、蹂躏。
仅仅数轮齐射,后方拥挤的队伍已死伤枕藉,完全被打懵、打散了建制,后续部队更是被死死钉在了峡谷口附近,再难寸进。
仪旺县城西门外 汤恩伯尔在卫兵的簇拥下,几乎是滚爬着冲进了西门的接应防线。
他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耳畔是城外不远处可怕的炮击声和惨呼声。
他惊魂未定地趴在掩体后,看到被放行的那个连队也刚刚狼狈地逃入阵地。
“快!让城里待命的那个营全体出动!立刻给我接应后面的部队!”
“顶住炮击,把他们接进来!”
汤恩伯尔对着城防电话声嘶力竭地大吼,仿佛这样能缓解心中巨大的恐惧和对抛弃下属的愧疚。
仪旺县城内的美军守军营长接到命令,虽惊疑不定,但不敢违抗。
很快,城门大开。
由卡车和美军步兵组成的上千美军接应部队鱼贯冲出,试图接应汤恩伯尔部。
就在这支接应部队刚刚冲出城外阵地,试图顶着炮火向峡谷口方向展开救援队形时,异变陡生!
“杀啊——!!!”
震天动地的冲锋号从侧翼的山峦、沟壑、断壁残垣中同时吹响!
“同志们,狭路相逢勇者胜!”
“老子带着你们一起冲!”
“别让美国佬跑了!”
李云龙一马当先的冲锋,洪钟般的吼声压过了炮火。
正如他之前还在国内当师长的时候,就带着部队猛打猛冲,甚至因此负伤一样猛。
孔捷、赵刚紧随其后,率领如潮水般涌出的27军主力伏兵,像下山猛虎般扑向刚刚出城、立足未稳的美军接应部队!
刹那间,整个仪旺县城外围阵地一片大乱!
刚刚冲出城的美军完全暴露在野外,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养精蓄锐已久的27军钢铁洪流!
密集的步机枪火力、伴随着小型迫击炮的支援,狠狠砸在美军头上。
刺刀见红的白刃战瞬间在多个地点爆发!
美军被这凶狠的迎面痛击打懵了,接应部队自身也陷入了苦战和被包围的危险境地。
“顶住!给我顶住!后退者枪毙!”
“空军支援之前就已经呼叫了,很快就来!”
城内的美军营长声嘶力竭地用电台呼叫空中支援。
很快,美军标志性的引擎尖啸声由远及近。
成群的F86“佩刀”战斗机如同秃鹫般出现在战场上空!
它们毫不犹豫地俯冲下来,机炮扫射!
凝固汽油弹!
小型航弹!
无数炸弹对准正在猛烈冲锋、攻入美军城外阵地的27军战士猛烈倾泻而下!
“隐蔽——!!!”
“保护军长!”
张大彪见状,撕心裂肺的吼道。
在李云龙附近的段鹏眼疾手快,一把将李云龙扑倒在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淹没了冲锋号和人喊马嘶!
大地在烈焰和冲击波中颤抖。
烟尘、火光、硝烟、血肉…构成一幅惨烈的地狱图景。
无数英勇的身影在爆炸的火光中倒下。
然而,27军的进攻并未被炸垮!
“扑老子干啥!”
“咱们刚刚全歼美陆军一师没多久,防空火炮缴获了一大堆!”
“防空炮,给我打!”
李云龙眼睛都红了,大声下令道。
“咚咚咚咚咚咚……”
很快,27军后方的防空炮轰鸣起来,美军战机群的攻势稍缓。
“过瘾,过瘾呐!”
“别管天上的!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冲啊——!!”
孔捷挥舞着手枪,在弹雨中带头冲锋。
“卫生员!快救人!”
“张大彪,你带两个团绕过去攻击其他方向的美军阵地!”
赵刚一面沉着指挥部队抢救伤员,一面组织力量针对美军核心工事进行突击。
尽管空中铁雨倾盆,伤亡惨重,但27军战士们展现出了惊人的坚韧和牺牲精神。
他们顶着令人窒息的轰炸和扫射,利用美军接应部队被打乱的混乱,利用地面炮火和自身血肉之躯,前仆后继地冲击、分割、包围!
士气崩溃的美军接应部队再也无法组织有效抵抗,城外的防御阵线在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的冲锋中,一块接一块地被撕开、占领!
在付出了巨大牺牲后,仪旺县城的所有外围防御阵地,不论是堡垒、壕沟、铁丝网还是反坦克障碍最终都插上了27军的战旗!
美军残余部队连同仓促回撤的接应部队,如同丧家之犬,在一片火海和硝烟中,全部被压缩、赶回了仪旺县城的城墙之内。
城门在巨大的恐惧和混乱中被他们自己轰然关闭,只留下城外阵地满目的疮痍。
仪旺县城外,27军指挥部 “老李,伍万里那小子好算计啊!”
“放了美军先遣团的军官残部过来,趁着美军县城守军的部队出来再让咱们打!”
“这一打,直接一鼓作气解放了县城外围的所有阵地!”
“过瘾呐,过瘾!”
孔捷拿着烟枪,笑着说道。
“老李,既然外围阵地全部拿下了,那接下来就是直接攻打县城了!”
“参谋部提出了很多意见,但都无法达成统一,你看看哪个好你来拍板吧。”
“或者…再讨论讨论也行。”
赵刚将一堆的参谋意见放上桌面,看着李云龙说道。
“行了行了!”
“这一大堆建议,看完之后美国鬼子的援军都到了!”
“不讨论了,就按我李云龙说的打!”
李云龙看着一大堆的意见,直接摆手道。
“军长,无论怎么打,总要选择个主攻方向吧?”
“把主要兵力集中在主攻方向上,其他三点作为佯攻或者助攻。”
副参谋长闻言,当即说道。
“别扯淡了!”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这次咱们的兵力比是二十比一,这种富裕仗老子十八辈子都没打过!”
“咱们就敞开了当回地主!”
“没有助攻,全他娘的主攻!”
李云龙一拍桌子,霸气的吼道。
“好!”
“军长放心,我们81师绝对第一个攻入仪安县城!”
伍千里师长闻言,略带兴奋的喊道。
“你伍千里才刚刚升任师长,屁股都还没坐热,口气倒是不小!”
“军长,这第一个攻入县城的,必是我们80师!”
张大彪闻言,自信满满的说道。
“新任师长不代表不能有锐气!”
“军长,我79师也不是吃素的,保证全力猛攻尽仪旺县城!”
师长谈子为闻言,笑着说道。
“你们一个个的,别嘴咧得跟荷花似得!”
“助攻改主攻,我一不给你们加人,二不给你们添枪!”
“但你们得给我打出主攻的杀气来,要给我打出精神头来!”
李云龙看着手下这三位师长,霸气的说道。
“是!”
“咱们一定打出个精神头!”
“让那帮苏联人看看咱们中国军队的实力有没有资格和他们谈独立自主!”
“有没有资格,拥有航母和战列舰!”
张大彪闻言,想到志司告诉他们的那些事情,心中略带愤慨的说道。
“打仗就是打仗,抗美援朝就是为了保家卫国!”
“我们打仗不是为了杨威吐气之类的理由,不要跟别的联系在一起。”
“咱这是解放县城,牵制杀伤美军,完成阻击任务!”
赵刚闻言,当即纠正道。
“是!”
“解放县城,牵制杀伤美军,完成阻击任务!”
张大彪闻言,当即回应道。
“什么解放县城!?”
“净来虚的!”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联敢骑在咱们头上说搞什么联合舰队和长波电台?”
“放他娘的狗屁!”
“老子拼命那么久,就是为了给他当狗的?!”
“做梦!”
“还有咱们伍万里同志他们历尽千辛万苦夺回的航母军舰,他们一声不吭就想要走?”
“想都别想!”
“老子和丁伟还有伍万里一起打的这次大战就是要给美国看看,给苏联看看!”
“给那些自以为自己强大就能骑咱们中国头上拉屎拉尿的狗屁洋鬼子看看!”
“有咱们这帮中国爷们在!谁都别想欺负中国!”
“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这帮狗日的列强认清咱们新中国的实力?”
李云龙将军帽一摔,大声吼道。
“打!打!打!打…”
张大彪等人闻言,当即愤怒的吼道。
“这就对了!”
“若是拼命抢来的宝贝都要被别人抢走了屁都不敢放一个,那还叫爷们吗!?”
“咱们念着阶级友谊,先不和他们计较!”
“他们不是要看看咱们的实力吗?”
“那就打!”
“打给那帮苏联人看看,他们不敢揍的美国人,会被咱们中国揍成什么样!”
“我李云龙不掖着藏着,到哪里我都敢说!”
李云龙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报告军长!”
“钢七总队的炮兵支队长雷睢生来汇合了,还带来了大量的榴弹炮!”
此时,段鹏跑进来汇报道。
“来的好!”
“让雷公,把那些美利坚榴弹炮全部摆开,老子亲自挥旗喊开炮!”
“各部队立刻进入进攻位置,直接他娘的发动总攻!”
李云龙闻言,兴奋的大声下令道。
“是!!!”
伍千里等人闻言,心中也被热血感染,大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