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进入1970年。
何雨柱的商业版图在实业领域高歌猛进,黄河汽车厂凭借警车和冲锋车订单在政府层面站稳脚跟。
特种钢材也通过奥利安的牵线搭桥,成功入围了红磡海底隧道工程的供应商名单,虽然份额不大,却是一个重要的起点。
钢铁厂和汽车厂的良性循环开始显现。
然而,黄河实业的地产开发并是那么不顺利。
他看中了九龙靠近未来隧道出口附近的一片旧工业区和码头仓库区域,位置绝佳,极具升值潜力。
通过阿浪的黄河实业,他开始了隐秘而高效的收购。
起初还算顺利,但随着收购范围的扩大和前期的地块开始开发,麻烦接踵而至。
一天深夜,黄河实业位于油麻地的临时办事处被砸得稀烂,玻璃粉碎,办公设备损毁殆尽。
墙上用红漆刷着巨大的“和”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滚出九龙塘!”负责夜间看守的两名安保人员被蒙头打晕,扒得就剩下个裤衩,身上还被泼了油漆挂在了工地的大门上。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何雨柱的耳朵里。
“老板,是和盛和的人。”阿浪到现场看过后,脸色铁青地向何雨柱汇报。
“和盛和?我们跟他们有冲突么?”
“这块地皮之前一直是他们收保护费的‘水塘’,我们大规模收购开发,断了他们不少财路。可是我们也交了规费了,老板,我怀疑背后有人指使。”
何雨柱眼神冰冷:“查清楚,是哪个堂口,话事人是谁。另外,通知史斌,安保公司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所有外出勘察地块、洽谈业务的员工,必须两人以上同行,不许单独出去。我们的工地一旦开工,更要严防死守。”
“是,老板。”
“那他们背后的人?”
“收拾了这些人,后面那些人会出来的。”
“是”
黑帮的骚扰并未停止。
工地上刚搭好的围挡被推倒,运建材的卡车被堵路勒索“买路钱”,甚至有工人下班路上被“飞仔”围堵恐吓。
工程进度大受影响,很多司机不愿意送货,人心惶惶。
阿浪很快就查到了是和安乐的红棍'花柳明'在找麻烦,这点小事阿浪不敢再去找何雨柱,他怕何雨柱大开杀戒。
阿浪找到了史斌,史斌让安保公司最精锐的一个中队配合阿浪行事。
他们先是摸清了‘花柳明’最大的财源:一个隐藏在九龙城寨边缘的隐蔽地下赌档。
这是他的命脉。
在一个深夜,当赌档生意最旺时,一支伪装成PTU(警察机动部队)的“特别行动队”(由安保公司精锐乔装,装备、车辆与警队最新采购的黄河冲锋车、警服高度相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了赌档。
行动干净利落,“缴获”大量赌资赌具,将花柳明及其核心手下全部“逮捕”并蒙头塞进冲锋车带走(实际是押到安保公司的秘密仓库)。
现场只留下一个清晰的信号:这次是“警方”行动,而且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PTU!那个中队长甚至“贴心”地让手下“不小心”在现场留下了一点指向花柳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的“证据”。
何雨柱得到阿浪的汇报后真是哭笑不得,假扮警察,这不是打警察脸么。
无奈之下他只能给奥利安去了一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奥利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警察不给力,还是何雨柱的手下太能干。
然后警局那边就有了PTU出警记录,而‘花柳明’则是被移交给了警方,包括一些证据、赃款,这小子屁股不干净得很,黄赌毒一样都没少。
接手的是现任西九龙有组织犯罪调查的总督察王翠萍,王翠萍听说这小子和他下面的人是得罪了何雨柱才进来的。
看他们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一样。
“这些家伙很能折腾啊,把证据都查实了,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警察立刻开始提审,‘花柳明’和他的手下。
这小子的嘴硬的很,反正就是不认,然后被一个又一个证据砸到快崩溃还死咬着说是下面人瞒着他干的。
‘花柳明’被捕的消息被警局有意放出风去,和安乐自然派律师去了警局要求保释。
问过之后才得知不能保释,并且马上就要送法庭判刑了。
和安乐高层震怒又惊疑,‘花柳明’入狱后,他们让人去问了‘花柳明’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花柳明’说出是收了人家的钱才去找事的,并且说出了指使人,让社团的大佬想办法救他。
结果第二天‘花柳明’被人用牙刷捅死在狱中。
连跟‘花柳明’接触的也一并被弄死了。
和安乐放出风要跟杀人的谈判,自然不会有人理他了。
因为人家可是正规公司,现在惹上这么个事会出面才怪,杀人不过是清理收尾罢了。
和安乐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可是黄河实业这边迎来了新的对手,真正的对手。
对方出招不可谓不稳准狠,并且来自更高层面,手段也更加“文明”和致命。
首先是地政工务司下属的规划署。
黄河实业提交的九龙塘旧工业区改造及码头区域填海造陆的总体规划方案,在技术评审阶段被屡屡驳回,理由五花八门:容积率过高影响区域风貌、交通影响评估不足、环保要求未达标、甚至质疑其填海区域可能影响航道安全。
每一次驳回都要求补充海量细节,反复修改,工程进度被无限期拖延。顾元亨和阿浪跑断了腿,得到的只是官僚们程式化的推诿和冷漠的眼神。
紧接着,金融层面也亮出了獠牙。
香江几家主要的英资银行,包括汇丰、渣打以及怡和旗下的怡富证券,几乎同时收紧了对黄河实业关联公司的信贷额度,特别是针对地产开发项目。
原本谈妥的贷款被搁置,新贷款的利率被大幅提高,条件变得极其苛刻。
更有甚者,市场开始流传关于黄河实业“资金链紧张”、“项目存在重大风险”的匿名分析报告,目标直指其正在进行的九龙塘项目。
黄河实业九龙塘相关项目被迫停工,连带着许大茂那家刚上市不久的“沁泉饮品”也因和黄河有关联受到了波及。
同时,在工程招标和材料采购环节也遭遇了无形的壁垒。
一些原本有意向合作的本地大型建筑商和材料供应商,纷纷以“档期已满”或“内部战略调整”为由婉拒合作。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有人在背后施压,划清了界限。
“老板,查清楚了。”阿浪拿着厚厚一迭资料走进何雨柱位于新安保公司顶层、视野开阔却极其隐蔽的办公室,脸色凝重,“牵头的是‘怡和洋行’旗下的‘置地公司’,他们一直对九龙塘靠海那片地垂涎三尺,想整合起来做高端海景住宅和商业中心。
我们半路杀出,而且动作这么快,断了他们的财路。
另外,还有几个亲英的华人地产商,像‘恒兆’的李兆、‘新基’的郭胜,他们虽然没直接出面,但私下和置地穿一条裤子,也乐得看我们吃瘪,最好能把我们挤出局,他们好分一杯羹。
规划署那边卡壳,银行收紧信贷,都有怡和和这几个华商巨头的影子在运作。”
何雨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维多利亚港繁忙的景色,眼神深邃如海,不见波澜。他轻轻敲击着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怡和…置地…恒兆…新基…”他缓缓念出这些在香江如雷贯耳的名字,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手伸得够长的。玩白的?好,那我就陪他们玩玩白的。”
“你先稳住下面的人,我要去办一些事情。”
“老板,用不用安保公司的人?”
“瞎起什么哄,既然人家都用的阳谋,那我们就用阳谋打败他们。”
“哦,老板需要我们的地方你一定要说啊,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我知道,走了,把下面人安抚好,不许乱子。”
“是。”
何雨柱没有动用空间里那庞大的现金储备去硬抗银行的抽贷。
他回家后把在学校读书的小满叫回了家,经过上次‘沁泉’小满已经展现出惊人的金融天赋。
“小满,交给你一个任务。目标:怡和洋行、置地公司、恒兆、新基地产。方式:做空他们的股票。”何雨柱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满眼睛一亮,随即冷静分析:“柱子哥,这些可都是庞然大物,根基深厚。直接做空风险极大,需要催化剂。”
“催化剂会有的。”何雨柱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你只管准备好资金和操盘手,建立隐蔽的离岸账户网络。时机一到,全力出击。记住,要快、准、狠,打完就撤,不留痕迹。资金…用我们在海外的那部分。”
小满重重点头:“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何雨柱深知,要撼动这些巨头,光靠金融手段还不够,需要更猛烈的“催化剂”。
他将目标锁定在怡和洋行这个英资龙头身上。
他通过奥利安在警界高层的特殊渠道,以及王翠萍在O记(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的资源,不动声色地收集了一些关于怡和旗下某些灰色产业(如早期涉及走私、行贿等陈年旧事,或与某些声名狼藉的政客、前黑帮人物不清不楚的关系)的模糊线索和证据碎片。这些证据本身可能无法直接定罪,但极具爆炸性。
他没有亲自出手,而是巧妙地通过多个无法追查的匿名渠道,将这些信息“泄露”给了几家对英资财团素有微词、且影响力巨大的国际财经媒体以及香江本土几家立场相对独立的报纸。
信息被精心包装成“深度调查线索”。
很快,一系列以“英资巨头的香江往事:阴影下的财富积累?”、“怡和帝国:光鲜背后的隐秘角落?”等为标题的深度调查报道开始预热和连载。
报道虽未指名道姓定论,但字里行间暗示的庞然大物,直指怡和。
市场风声鹤唳。
而针对规划署的刁难,何雨柱采取了更直接也更“官方”的反击。
他让顾元亨高薪聘请了香江最顶尖、人脉最广的御用大律师团队和城市规划专家。
不再被动修改方案,而是针对规划署每一次不合理的驳回,都准备详尽的、符合所有现行法规和最高技术标准的法律意见书和专业反驳报告。
同时,他授意阿浪,以黄河实业的名义,向立法局(当时的香港立法机构)几位相对中立、关注民生和公平竞争的华人议员,以及类似于廉政公署职能的机构,提交了关于规划审批过程存在“不合理拖延及选择性执法嫌疑”的正式投诉信函,并附上大量对比证据(其他英资或亲英背景项目审批神速的案例)。
这一手,将规划署推到了风口浪尖,迫使他们必须更加谨慎、透明地处理黄河实业的申请,否则将面临立法质询甚至廉政调查的风险。
对于可能再次出现的黑帮骚扰,何雨柱给史斌下了死命令。
安保公司的精锐力量,尤其是那些经历过特殊训练的“特别行动队”,被化整为零,以正规保安身份进驻九龙塘工地及黄河实业所有关键办公地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且拥有完善的监控和快速反应机制。
何雨柱明确告诉下面的人:“合法合规是第一前提。但若有人胆敢冲击工地、伤害员工、破坏财产,视为暴力犯罪,授权你们使用一切必要手段进行正当防卫和保护,后果我来承担。”这相当于给工地套上了一层无形的铁甲。
同时,阿浪也找人向和安乐以及其他可能被收买的社团放出风声:九龙塘是黄河实业的禁区,任何踏入禁区搞事的人,下场会比“花柳明”更惨。
并且暗示,怡和的钱,有命赚也得有命花。
强大的武力威慑和“花柳明”的前车之鉴,让蠢蠢欲动的黑道势力暂时偃旗息鼓。
国际媒体的“深度调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怡和洋行的股价应声下跌,连带置地公司也受到重创。市场恐慌情绪开始蔓延。
就在此时,小满指挥的、早已潜伏多时的做空力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全面出击!
巨量的卖空单涌向市场,目标明确:怡和、置地、恒基、新鸿基!
恐慌加剧!股价如同雪崩般暴跌!
怡和等巨头虽然根基深厚,紧急调动资金护盘,但突如其来的负面舆论和精准的做空打击形成了完美共振,让他们的护盘行动显得杯水车薪。
恒基和新鸿基的郭、李二人更是措手不及,他们没想到何雨柱的反击如此猛烈且精准,直接打在了他们最核心的资本命脉上。
短短数日,几大巨头的市值蒸发了天文数字。
与此同时,黄河实业针对规划署的“法律战”和“舆论战”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在强大的专业团队和公开投诉的压力下,规划署被迫加快了审批流程,对黄河实业方案中几个“技术性”问题予以放行,整体方案获得了原则性通过!
这无疑给风雨飘摇中的黄河实业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九龙塘的工地上,塔吊重新竖立,机器轰鸣声再次响起。史斌手下的安保人员目光锐利,警惕地巡视着四周,工地秩序井然,再无宵小敢来骚扰。
何雨柱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远方九龙塘工地的灯火,又看了看办公桌上放着怡和、置地、恒基、新鸿基股价断崖式下跌的财经报纸,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狂喜,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
“狙击我?”他轻声自语,仿佛在问窗外的香江,“这才刚开始。香江的天,不会永远是你们说了算。”
他知道,这场反击虽然打疼了对手,但也暴露了自己的部分实力和强硬态度。
怡和和那几位华商巨鳄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怡和总部,顶层会议室。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怡和大班亨利·凯瑟克(HenryKeswick)脸色铁青,手指用力敲击着桌面,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投影幕布上,怡和与置地那令人心碎的股价图,像两道丑陋的伤疤。
“耻辱!这是怡和百年历史上从未有过的耻辱!”凯瑟克的声音冰冷刺骨,“被一个卖水起家的公司,用金融手段和舆论把戏打得如此狼狈!”
“大班先生,”置地公司的主席,一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英国绅士,沉声道,“这个公司后面的能量远超我们预估。还有它背后的老板不仅在实业上布局深远,金融操作更是精准狠辣,背后似乎还有我们未曾掌握的国际资金支持。而且,他利用舆论的手法非常老练,那些‘旧账’虽然年代久远,但在这种敏感时刻被翻出来,杀伤力巨大。”
“还有规划署那边,”恒兆地产的李兆接口,脸色同样难看,“我们施加的压力似乎被他们顶住了,甚至被反咬一口。黄河实业聘请的律师团非常难缠,还有那些议员…他打通了一些我们之前忽略的渠道。”
“忽略?”凯瑟克冷哼一声,“不,是低估!我们低估了他的决心、能力和…胆量!他敢直接挑战整个体系!”
新基的郭胜忧心忡忡:“凯瑟克先生,当务之急是稳定股价,挽回市场信心。但黄河实业的做空力量非常狡猾,一击即退,我们很难抓住把柄反击。而且,他手上是否还有更多‘料’?会不会继续抛出来?”
凯瑟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稳住股价是必须的,不惜代价!联合我们所有的盟友银行,给我全力托市!同时,给我查!动用一切资源,查清楚他海外资金的来源,查清楚是谁在背后给他提供那些‘旧账’线索!特别是…他和警队高层,甚至更上层,到底有多深的勾连!我不信没有内部人帮他!”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危险:“九龙塘那块地,绝对不能让他顺利开发!那是未来维多利亚港沿岸的黄金地段,是置地‘中环之外’战略的核心!明的暂时受阻,那就来暗的,但这次,要更聪明,更致命,让他抓不到任何把柄!”
几天后奥利安带来了一个更令人不安的消息:亨利·凯瑟克近期频繁密会港督府高层,以及几位掌管土地、工务、财政的司级官员。
会谈内容极其保密,但风向明显不对。
“何”奥利安的声音透着凝重,“凯瑟克这次,恐怕是想动用终极武器——政治施压,从最高层面直接修改规则,或者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公共利益’、‘战略储备’,强行收回或冻结九龙塘那块地!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杀手锏。”
何雨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璀璨的东方之珠,也是暗流汹涌的名利场。
怡和百年的根基,其与港英政府千丝万缕的联系,远非他目前的商业和金融手段所能彻底撼动。对方要掀桌子了。
他沉默良久,指节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玻璃。
看来,仅仅在香江这个棋盘上缠斗,已经不够了。
怡和的命脉,很大一部分系于它在全球的贸易网络,特别是对英国本土市场和英联邦市场的依赖。
它能在香江呼风唤雨,依仗的是它作为“女王皇冠上明珠的守护者”这一特殊地位。
“奥利安,连你上面那位都顶不住了么?”何雨柱的声音平静。
“何,我上面那位顶不住国内来的压力啊,你知道的怡和多么庞大。”
“好的,我知道了。”
“那九龙塘的地?”
“你就别掺和进来了,你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虽然你没说你上面的是谁,我大概也猜到了,他真的能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么?你以后还是要靠你自己。”
电话那头是沉默。
过了好一会奥利安才开口:“何,实在不行就放弃吧,机会多得是,大不了我在帮你拿几块地,靠近维多利亚港的不止那一块地。”
“你不懂,我如果这次退让了,那以后黄河实业就要低着头,而且你说的地块永远不会轮到我们黄河实业,不光是这样,我以前买到的地块想要开发都会很难、很难!”
“何,你这么拼下去最终的结果是鱼死网破,网可以补好,鱼死了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