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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一个都活不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极焰剑付中堂,身为老牌二品。通了二十四脉,内力强横至极。

  来明阳城之前,他自忖,整个天星宗,他除了对天星宗掌门欧阳正,没有把握应战之外,其余人等,都不用放在心上。

  就算是号称七杀剑的秦怀英,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

  就算不能胜,也不会败。

  其余人等,更是不在话下。

  他万万没想到,不但天星宗掌门欧阳正,离奇的突破了先天境界,一柄剑简直如同天意行罚,不可抵挡。

  杀得各方人手,尸横遍野。

  眼前这个一看就连二十岁都没到的小弟子,竟然也强得这么让人绝望。

  以他的身份,甚至没听说过这位小弟子的名字。

  或许听说过,也没真当回事。

  “赤翎鹰张师兄和青木剑黎师叔,死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陆无病呵呵笑道。

  他一招倒海翻江覆海式,打碎付中堂护体极焰内罡,见到此人竟然只是吐了一小口鲜血,心下也不由的暗暗称许。

  紫阳宗这些人,或许练的不是什么神功宝典。

  毕焚空,却绝对是一个雄才大略天赋绝艳之辈…

  据师娘说,毕焚空把一门紫阳真经研练精熟,从中创出十八种极厉害的高级武功出来。

  每一门武功,都是修练快速,威力不凡。

  就如黎长生的青木剑,剑气化为千丝藤萝,练的阴火渗透之力…剑走弧线,十分坚韧难杀。

  陆无病杀他用了三四招。

  比起厉飞鹰厉师叔,还要难斗。

  而眼前这位极焰剑,却是炼得内力爆烈有如熔岩之火,剑气挥动,草木焦枯。

  甚至,此人还学懂了以火焰之力洗炼肉身,气血强横到都炼出血罡来了。

  可以称得上一句内外同修。

  “原来一切的变故,都落在你的身上。当日在明阳城中,破我等谋划的,想必也是你…”

  “此时才想到,也未免太晚了。”

  陆无病剑意勃发,心念渺渺,已然牢牢锁定付中堂,缓缓抬起长剑,“付师叔,若你能够再挡我这一剑,今日就算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大言不惭。”

  付中堂虽然感觉到沉重压力,重重压在心头,让自己连转身狂奔都不敢。

  但是,他绝对不会相信,以自己的本事,连一剑都挡不住。

  就算是突破了先天剑意的欧阳正亲自前来,也休想做到。

  他刚刚转过念头,就觉得不对劲。

  对方一剑打得自己倒飞七八丈远,差点筋骨断裂,自己又怎么会生出如此自大念头,想要与对方拼剑呢?

  谁给我的信心?

  还是极焰反噬,烧昏了脑子。

  他眼中好像看到了线流光,心中大急,明明知道不对,身体却是提不起半丝抵抗之力。

  生像是手中极焰剑,重达万钧,怎么也提不起,挥不动。

  “嗤…”

  剑光一闪即没。

  危急关头。

  付中堂只来得及爆发全身内力和血罡,在身前化为一堵罡墙。

  手中长剑只是抬到胸口,只差数寸,就能挡住来剑。

  可终究还是太慢了。

  喉咙一痛。

  他身形晃了晃,感受到力量随着血雾激射而出,眼睛瞪得滚圆,喉咙咯咯有声,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嘭…”

  付中堂如同木头般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了声息。

  欧阳兰绷紧的心弦终于放松,一头扎到陆无病的怀里,肩膀耸动着,抽泣起来。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知道了,就能轻易放下的。

  就如伍云冲。

  整整在天星峰上生活了八年,或许他的心离着很远,但他的人,却是守得很近。

  不管是演的,还是暂时忘却了自己的任务。

  在扮演一个可亲可敬的贴心三师兄这件事上,他应该是认真的。

  做了很多事情,也付出了很多。

  欧阳兰就算明知道,这位三师兄是戴着面具的坏人,却真心恨不起来,反而在心里升起一股深深的悲伤。

  “毕师伯真是好手段啊。”

  陆无病叹息一声,没有安慰怀中的小兰师姐。

  他知道,师姐现在需要的其实不是什么虚假的安慰,她需要的只是面对现实,让自己的一颗心,彻底变得适应这个残酷的江湖,刚硬起来。

  一个身影飘然而至,头上冒着白汽。

  却是师娘秦怀英。

  她应该是不放心自己两人,跟在身后,紧赶慢赶的追了上来。

  “其实,老三做事算不得滴水不漏,偶尔也会露出点马脚来。

  不过,平日里见他与众师兄妹的感情是真的,也没真做过什么对不起天星宗的事情。

  就算明知他有可能是紫阳峰派来的暗子,我与你师父也是悄悄留意,并未下手对付,只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改变心意。”

  秦怀英的声音之中,也是充满着浓浓的惋惜。

  做暗子能做到伍云冲这份上,也算是值了。

  陆无病心中这样想。

  “不过。”秦怀英声音转冷,“此人狼子野心,再多的恩惠,终究捂不化他那颗冰冷的心。

  竟然不曾顾念半分师兄妹之情,想要冲兰儿下手,就万万饶不得了。

  就算无病你不下手,我也会亲手斩杀。”

  “把他埋了吧。”

  欧阳兰抹去眼泪,长吸一口气,把所有过往的一些友情斩断。

  看了一眼伍云冲死得难看的面容,终于还是摇头挖了个坑,把他扔了进去,覆土掩上,不至于让对方曝尸荒野。

  “如果我没猜错,当日在沅溪千户所,斩杀黎长生的,也是你吧。”

  秦怀英蹲下身子,细细看了看极焰剑付中堂的面容,面色撼然:“此人同为焚空十日中人,在永州一带,名声极大。

  武功倒也罢了,其人性情豪爽,惯能结交江湖高手,背靠着紫阳宗,不知拉拢了多少落魄流亡之辈。

  一声号令,更是有着无数灰道高手替其卖命。

  唯一让人诟病的是,此人结交不问善恶,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

  在他派之中,名声不算太好。”

  秦怀英想了想又道:“再加上一个黎长生计谋百出,擅长游说策反,离间计用得最好。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还有一个攻坚第一,杀伐最凶的遮天手,这次却没有见着身影。

  往常,他们三个都是形影不离…一旦有什么行动,总是会一齐出手。”

  “痛煞我也!”

  遮天手自然也在。

  这位身形魁梧,威猛如狮的紫袍中年,面上虬髯根根竖起,眼睛瞪得像是要裂开,眼角都渗出血丝来。

  他重重一掌拍在身旁老松之上,把那腰粗的大树,一掌拍得飞出十丈,炸开漫天木屑粉末,吼道:“欧阳老儿,欺我太甚。”

  消息传来。

  不但青木剑黎长生黎师弟死在沅溪千户所,极焰剑付中堂付师弟也死在了三河湾。

  这段时间,简直像是流年不利。

  死了两个长老已经让人痛彻心肺,还死了两个毕师兄座下最受看重的徒弟。

  赤翎鹰张合与铁背鹰童罡烈全都死了。

  如果说,能够攻下天星峰,把所有秘籍席卷而空,逼得欧阳正夫妇走投无路,只能投降,那也罢了。

  可是,天星宗那里,什么成果都没有。

  甚至,连预备弟子都没死一个,反倒是己方苦心纠集的数百同道高手,死得干干净净。

  “师父还请息怒,此时万万莽撞不得。山下传来消息,欧阳正极为隐忍,明明突破了先天,修成了紫薇剑意,却是秘而不宣。”

  一个三十多岁留着小胡子的青年,一身商贩打扮,低头禀报:“谁也没想到,欧阳师伯手腕突然变得强横起来。

  不但以雷霆手段,压服其余两脉,收拢海量资源上山。更是聚集三方兵马,下山扫荡。

  这一次,他与平日里出手尚留七分余地的做法完全不同,出手斩尽杀绝,凶横霸道得很。

  有鉴于此,我等万万不能一意孤行,先退回去吧,急切间已不可图。”

  此人名叫左寒山,没人知道,他是紫阳宗遮天手左狂的族侄。

  他自小离家,被左狂暗自传授武功,不列十三鹰,剑术却也不凡。

  文才方面,更是擅长,称得上一声腹有珠玑。

  如今身为香州西路总兵府倚重幕僚文书,位卑而职重。

  他看到的东西,与左狂看到的,就有些不一样。

  “毕师伯那里,行事还是太急了。其实,行事无需太过操切,观其自败即可。

  如今明阳城赵知府暴病身亡,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朝廷都不可能放任不理。

  别看金玉堂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等到金鳞卫那些老爷们赶来,可容不得他们说理。”

  “还有,毕师伯那里,放开虎岭一线,以退为进。此时各门各派,恐怕都会承受魔灾,天星宗自诩正道急先锋,先天下之忧而忧,我就不信,他们能够坐视不理。”

  左寒山说到这里,就见自家族叔兼师父一脸暴戾,挥断他的话:“不,就算是天星宗日后毁了,看他如此逍遥快活,着实心中不平。

  此事为师另有安排,等你太灵师叔祖赶到吧…损失如此惨重,我也只能请罪了。”

  说是请罪,语气却是杀意深重。

  显然,并没有放弃针对天星宗。

  太灵子是紫阳峰老一辈高手,年过八旬,方才在自家师侄毕焚空的助力之下,突破先天。

  比起那些年纪轻轻就纵横天下的顶级高手,自然是差得太远。

  但是,凭其老辣手段,深厚修为,暗中谋算针对天星宗,也绰绰有余了。

  “也不对啊。”

  左狂突然想一件事情。

  “既然欧阳老儿领兵下山,三脉齐出之后,山上必然空虚。

  玄阴千骨他们总计近二百人手,到底又是怎么败的?单凭秦怀英,想要抵挡,只是死路一条…”

  “呃…这次消息封锁得十分严密。当时上山之人死得极快,竟然未有只言片语传出。

  事后秦怀英与一些弟子追下山来,没留一个活口。

  依我看,此事还得从长计较,借刀杀人,清除其羽翼才行。”

  先行对付金玉堂的方案,其实一点也没错。

  把山下盘踞的势力打掉之后,天星宗只余一座孤山。

  孤山不自守…

  断他粮草资源,又能撑得了多久。

  迟早要下得山来。

  到时或围攻,或设陷,终能逼其就范。

  “也只能如此了。”

  左狂怒气稍歇,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自家徒弟所说才是正理。

  若是天星峰上那个老得掉牙的祖师还能出手几次,冒然杀上山去,就很不明智。

  “上次听黎师叔说起,天星宗三脉大比决出的那位少掌门,剑术武功非同小可,不让老辈高手。”

  “你是说,上山诸人,是被他出手所杀?”

  左狂怪眼一翻,狂笑道:“不过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黄口小儿罢了,又能有甚本事,挡得我一掌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到这里,见左寒山眼中神情似有不服,又道:“寒山你有所不知,那小子我是听说过的,他家元灵剑谱被东海剑派惦记,差点满门灭绝。只能费尽心思巴结上天星宗,这事千真万确。

  此子名叫陆无病,年幼之时听说,体弱多病得很。

  不修上乘功法,只懂吃喝玩乐,真正练剑,不到三月时光。

  你想想,他就算剑天赋再厉害,内力总不可能一蹴而就吧,不足为虑。”

  “多算胜,少算不胜,此人…”

  “罢了,此事不用多管,为师自有手段,倒是傅青和那里,得时时关注。

  此人两面三刀,不见兔子不撒鹰,偏偏驻兵所在,又极为重要。

  听说其幼子贪花好色,满足他…”

  “是!”

  左寒山眼神微黯,不复多言。

  “少掌门。”

  陆无病到了明阳西城门时,就见到这里已是一片欢腾。

  数百民夫运着物资入城,时不时的就有天星宗弟子,骑马呼啸而过。

  见着陆无病和欧阳兰两人,连忙下马行礼问好。

  远远的,就见到四师兄张德兴携同一个大胖子中年人,带着五六人迎了过来。

  “四师兄,这是?”

  还没等张德兴回答。

  中年胖子急急上前,双手紧握他的手,热泪盈眶,悲声道:“此次兴隆商会能脱此大难,全赖陆少掌门运筹帷幄,更是亲自安排贵派弟子护住我张家家小,实在是万分感激。”

  “感激的话,就不必再多说了,四师兄一直照顾我很多,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陆无病淡然笑道:“至于兴隆商会,逢年过节全都有厚礼担上山来,遭此大难,我等自不会坐视匪贼行凶。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这话一出,中年胖子身后几人脸色齐齐一变。

  尤其是两个正想说话的年轻人,连忙低头,不敢对视。

  陆无病这话说得虽然客气。

  内里的意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我是看四师兄的面子,才拉你们一把,把贼人斩杀,把货物寻回。

  若不是四师兄的关系,你隆兴商会,四时八节,基本上不闻不问…这些年,礼物都基本上不怎么送上山来,理你们才怪。

  所以说,天星宗的没落是方方面面的。

  以往依附的势力,也不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么大一个三神峰,山上弟子三天才吃一顿肉,你敢信?

  兴隆商会还算好的。

  还有几个大户商家,甚至早早的投靠其他帮派。

  比如,排帮。比如,长河帮…

  掌门师尊义薄云天,扶危救困,自然是急人所急,一年到头,只剩到处行侠仗义了。

  对于本山利益,却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真说起来,他们夫妇二人,都是清冷淡薄的性子,性近道矣,其实不太适合作为一山之主。

  山上的弟子跟着他们,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连跟着自己的身边人,都没混得太好。

  又怎么可能让众人归心?

  其余两脉为什么要合一,跟着欧阳掌门一起吃糠咽菜吗?

  陆无病突然觉得,天星宗的现况,其实不仅仅是因为理念的分别。

  多数,还是利益的原因。

  “德兴,你看是不是请你师弟师妹,来家里做客,此次定有厚礼奉上。”

  大胖子张玉隆挤出一丝笑容,讨好的看向自家从来不曾在意过的三子。不经磨难,自然怎么也不重视。这次差点毁家灭门,让张玉隆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实在是有些自以为是了。

  烂船亦有三千钉。

  在没看清形势之前,万万不可提前选择。

  这一次的事情就是明证。

  若是没有天星宗撑腰,分分钟被虎豹凶狼吞得干干净净。

  “父亲,你还没看明白吗?经此一事之后,少掌门有心重新厘定行商份额。

  以后的事情,怎么样还得两说。不是我不帮家里说话,实在是,父亲先前做得差了。”

  张玉隆与身后几个兄弟和儿子,全都面色难看,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看着陆无病离去的身影,暗暗后悔不迭。

  心想,以后的利润,看来得送出去一大部分。

  真正能不能继续下去,还得看自己这个不受重视的儿子。

  “德兴,这么些年,为父对你少有关心,是为父的错。

  今夜,让厨下好好设宴,咱们一家三口,好好喝上一杯,庆贺一番。”

  到了燕子堂。

  陆无病牵着大红马的手轻轻一抖,抬头望去,就见街角一座大院子里传来兵戈之声。

  还听到一声怒喝,“受死。”

  光芒闪耀中,一人倒窜出来,身后追着两道身影。

  两人全都身着破衣烂衫,骨骼却是粗壮,体型阔大。

  一人执棒,一人挥锏。

  使的全是重武器,打得空气轰轰作响。

  招式颇为精奇,内力雄浑。

  而被两人围攻的却是一个细腰宽膊,长腿高峰的大个女人。

  一柄长剑泛起淡淡白光,出手有如烈阳光晕绽放。

  虽然在退却,招法却是丝毫不乱,隐隐有着杀意深藏…

  陆无病眼尖,就看到院子里面,几个瘦小的身形,倒在血泊之中。

  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在那里抹着眼泪悲泣。

  更里面,却是一个镜心堂女弟子,长剑运开,一剑独斗三位乞丐。

  “七师姐。”

  欧阳兰跟在后面,叫了一声,提剑就冲了上去。

  她问都不问。

  姑娘就有这么莽。

  流光…

  欧阳兰冲到林文静身边,两人都没说话,同时剑光一震,化为两道流光。

  有进无退,有攻无守。

  配合精奇的一锏一棒两个大汉。

  同时惨叫一声。

  胸口早就中剑。

  余力早尽,棍、锏之上的光晕气浪,登时散去,贴着两人身体掉落,在地面之上砸出一个浅坑来。

  “这些人是谁?”

  “稍后再说,都是些贩卖孩童的败类,燕子堂也有几个小囡被捉,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的老巢。”

  七师姐面色沉郁,一双漂亮大眼睛里面,蕴含悲痛。

  “你天星宗要与我丐帮开战吗?”

  见到门口两人身死,院子里面的三个乞丐登时慌了手脚,其中一人大声喊道。

  “尔等如此胡作非为,就算见着葛老前辈当面,也要斩杀干净了。”

  林文静怒叱一声,就要冲上前去。

  远处,就有三四人呼啸掠来。

  见着院内情景,为首一个破衣老者大喝道;“何方贼子,敢来我丐帮明阳分舵撒野。”

  这人修为深厚,声音震得在场所有人全都耳鼓发麻。

  此人身法奇快,出手更快。

  一根漆黑杆棒,排空驭气,打出一条三四丈长的棍影,已经向着林文静当头砸落。

  “哼。”

  陆无病长剑出鞘,一剑向着身侧斜斜挥落。

  如同老鹰般扑击而来的老叟,退得比来得更快。

  他的执棒右腕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出现一道深深血口。

  倒跃落地的身形兀自颤抖。

  转头冷眼望来,就见到陆无病。

  “吴前辈,别来无恙!”

  陆无病笑眯眯的拱手一礼。

  这老者,他自然也是见过面的。

  当日三脉大比之时。

  坐在高台之上见证弟子比拼的。

  其他人都是衣着光鲜,个个气宇不凡。

  唯独只有这个老头,却是一身的破衣烂衫,头发如同鸡窝,牙齿发黄,双手抓着鸡屁股使劲啃,直让众人皱眉不已。

  不过,就算此人行为怪诞,欧阳正和秦怀英也是笑脸相迎。

  不是敬他的武功和年龄,而是敬他身为天下第一大派的九袋长老身份。

  第一大派怎么说呢。

  就是人多。

  要说丰年,政通人和,朝廷吏治清明,丐帮也只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势力。

  但如今天下纷乱,四处天灾人祸,乞丐就多了。干什么的都有,动不动就能拉扯出数千上万的人手。

  其中高手更是层出不穷。

  这等人物,与其说是敬着,还不如说是不敢得罪。

  让一些鼻涕虫沾到身上来,就算杀不死自己,也得恶心死。

  眼前的这个吴天志长老,就是这么一个人。

  “陆无病,好大的胆子,就算你师父当面,也不敢如此放肆。”

  吴天志一双三角眼中,透出森冷光芒。

  内心深处,却是一点也不敢大意。

  刚刚他竟然没发现,对方是怎么出手斩了自己一剑的。

  这一剑入肉三分,差点就割到了筋脉。

  也不知是手下留了情,还是力有未逮。

  陆无病呵呵笑道:“陆某的胆子倒是不大,比不得吴前辈胆子大得可以包住这明阳天空。

  今日之事,若是我师姐行事失了分寸,自然会向前辈赔礼道歉…

  但若是真敢贩卖孩童,杀我山下燕子堂中小孩。前辈,尔等一个都活不了。”

  偷鸡摸狗倒还算了,但是,贩卖、坑拐小孩之类的事情,那是百死莫赎,非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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