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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回 古河危象道授彰,玄机刹那破神惘

  无问僧的“权力论”字字如九天玄雷劈开混沌,饶是车子驶出了翰杏园好一阵子,李一杲耳朵眼里似乎还在“嗡嗡”共鸣着那道韵轰鸣。车窗外,雨收云未散,灰扑扑的天幕下,城市灯火已如星子般次第点燃,霓虹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拉扯出迷离光带,飞驰而过。好在自家爱车装备了顶尖的“小艺”智能驾驶系统,此刻正像个沉稳可靠的老伙计,四平八稳地掌控着方向盘,让李一杲得以把脑子这口翻江倒海的“炼丹炉”暂时冷却。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要把肺里那股子震撼与浆糊一起吐出去,身子陷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侧过头看向副驾上的赵不琼。

  “老婆…”他开口,声音还有点被“道韵”劈过的微哑,“刚才师父那番话,简直给我这榆木脑袋开了个瓢啊!”

  赵不琼正划拉着手机屏幕,指尖点得飞快,像是在处理公司某个十万火急的工作群。闻言,她把手机“啪嗒”往大腿上一扣,屏幕的光在她认真的小脸上跳跃:“何止开瓢?简直是把咱俩那点自以为是的‘常识小卖部’给推平了,原地起了座权力博物馆!说吧,李董,您这位‘最高权力掌握者’,有何高见?”语气里带着点俏皮的揶揄,眼底却亮着和李一杲同款的、被点亮的求知欲小火苗。

  李一杲习惯性地想挠挠自己那一头被无问僧调侃过的“爆炸毛”,手指刚抬起来,又觉得不妥——现在这发型好歹被媳妇儿捋顺了些,勉强算个乱中有序的“艺术高地”。他摩挲着下巴,组织语言:“以前吧,咱的逻辑多‘朴实’啊!我开公司,我当董事长,天然就坐在那‘一览众山小’的龙椅上。任命个总经理、总监啥的,好比是陛下我大发慈悲,‘唰拉’撕下几块虎符令牌扔下去。这块是你的兵马,那块是你的钱粮,归根结底,那权柄上还刻着我李某人的‘御赐’俩小字儿呢!这不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得很么?”

  他指着车窗外一辆鸣笛飞驰而过的货柜车,那巨大的车身裹挟着风声呼啸而过:“看,这不就跟这大家伙一样,跑得再欢腾,方向盘不也得握在司机老哥手里?谁开车谁掌舵,权力自然产生嘛!”

  李一杲叹口气,手指无意识地在车窗氤氲的雾气上划拉着看不见的权力架构图:“可在师父那套‘天打雷劈权力论’里,我这个自诩‘开车的老司机’掌握的,不过是‘神授’权力谱系里头,最不起眼的一小分支!听起来荒唐不荒唐?以前总觉得,只有教堂顶楼那位穿着华丽袍子的教宗大人,手里托着圣经,头顶顶着圣光,那才配叫‘神授’呢!合着我一搞人工智能、玩‘渣渣人生’的公司老板,兜兜转转搞了半天,还在这‘神授’的大染缸里泡着呢?”他一脸啼笑皆非,像是刚发现穿了多年的名牌秋裤,商标上赫然印着“Made in Underworld(冥府制造)”。

  赵不琼被他的比喻逗得嘴角翘起,顺手从车载零食盒里摸出一块猪肉脯,“咔嚓”咬了一口,边嚼边附和,腮帮子一鼓一鼓:“岂止是你啊,李董同志。看看这资本横行的江湖,股权多寡就等于法力高低,股东会上振臂一呼就是法旨天条,董事席位轮流坐,哪个背后没站着金光闪闪的‘资本大神’?”她把肉脯咽下去,舔了舔指尖沾上的芝麻粒,眼神变得认真而凝重,“这不就是师父点出来的真相吗?所谓的‘理所当然’,不过是把权力源头包装得更容易让凡夫俗子顶礼膜拜、甘心供起来罢了。资本被神话的今天,它赐予的‘神授’玉玺,被普罗大众当成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金科玉律!甭管这玉玺是拿真金实银铸的,还是PPT上凭空画出来的饼印,只要一敲定份额,‘咔嚓’一声盖上章,那权力就‘嗖嗖嗖’自带圣光了!不是‘理所当然’是什么?简直成了新世代的摩西十诫石板了!”

  车载的“小艺”突然用温柔的电子女声播报:“前方三百米右转进入古河村,路面湿滑,请主人与夫人坐稳扶好哦。”恰到好处的“夫人”称呼,像一小块甜腻的方糖,轻轻搅化了车厢里原本凝重的“权力思辨汤”。

  “瞧瞧,”李一杲一乐,指着中控台上“小艺”闪烁的温柔蓝光,嘴角那点笑意都带着自嘲的戏谑,“连个AI都门儿清顺着‘授权’拍马屁的精髓!这‘神授’的威风八面,敢情真是沾衣带水,躲都躲不掉!”他笑着摇摇头,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再次投向车窗外。远处城市的钢铁巨兽在雨后残留的湿意里沉默耸立,密密麻麻的亮灯窗口,仿佛一个个小小的权力观察哨,里头上演着或是“神授”金灿灿、或是“道授”雾蒙蒙的未知剧本。“咱们这位无问道爷呀,今儿这一番开颅破壳的‘权力论’,算是把咱俩那点习以为常砸了个七窍生烟!接下来的路,”他语气凝重了几分,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边缘,“真得在脑壳里好好盘算盘算了,怎么在这一忽儿扁一忽儿斜、授权道授缠成麻花的迷魂阵里,给咱那摊‘混沌自组织’摸到点真‘道法’的门槛喽。”

  话音犹在车厢里打着旋儿,小车已然听话地拐进了古河村狭窄的入口。仿佛一脚踏进了另一个世界,都市的霓虹喧嚣瞬间被昏黄路灯下的逼仄巷道取代,两旁民房如沉默的巨人紧挨着,把天空压缩成一条挤满水汽的亮带。“小艺”的温柔提示再次响起,带着点小心翼翼:“请…接管方向盘…”李一杲被这提醒拽回现实,赶紧收拾起脑内翻江倒海的“因果网图”,掌心微汗地接过驾驶权,车子如一头谨慎的甲虫,缓缓爬行在古河大道上——这条号称“大道”的路,实际宽窄也就勉强容得下两辆车含羞带臊地侧身而过。

  夜色混着水汽弥漫开来,小巷像个巨大的湿润咽喉。李一杲正全神贯注地辨认着阴影里的坑洼和水渍,呼吸都微微屏着。蓦地!

  “哗啦——!!!”

  一声响亮的泼水声像破锣一样撕开了宁静!二楼不知哪户该天杀的缺德邻居,图省事直接一盆水临街兜头泼下!冰冷的水线在昏暗的路灯下反射出短暂的白光,“啪啦啦”狠狠砸在路中央,溅起一片寒意逼人的水花墙!

  “哎哟喂!”“快跑!”“躲开!躲开!”巷子里几个原本凑在一处玩弹珠的半大孩子,被这从天而降的“局部暴雨”浇了个措手不及,吓得魂飞魄散,惊叫着抱头鼠窜,像炸了锅的小麻雀!

  李一杲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瞳孔猛地缩成针尖!视线所及,离车头不到七八米远,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身影,显然是吓懵了辨不清方向,非但没往路边屋檐下钻,反倒像是为了躲避头顶的“天降甘霖”,竟然一拧身,朝着闪着两点明黄色车灯的大铁疙瘩——直冲过来!小皮鞋踏在水洼里,溅起惊慌失措的水花!

  “吱——”

  李一杲的脑子和身体在这电光火石的生死关头,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授权”与“道授”控制权抢夺战!他那本应如同磐石般踩在刹车踏板上的右脚,此刻却像是中了埋伏的士兵,倏忽间被脑子里走神的那缕“权力烟云”带偏了方向——动作狠厉果断,却目标偏移!

  “嗡——!!!”

  一脚狠狠跺下去,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光溜溜的油门踏板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车头猛地往前一耸!像一头被鞭子抽醒的困兽,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而危险的咆哮!仪表盘上的转速指针“唰”地跳起,狞笑着冲向危险区!车前刺眼的灯光光柱里,那个穿着花裙子、满脸惊恐、正朝着冰冷车头扑来的小小身影,瞬间被强光罩住,惊惶的脸蛋在李一杲放大的瞳孔里,清晰得宛如刀刻!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尾椎骨炸开,直冲天灵盖!

  车子发动机发出濒死般的嘶吼!小艺的电子音瞬间切换成“夺命三连呼“:“请提脚!提脚!快提脚啊——!“刺耳的急刹声像铁片刮过玻璃,轮胎带着一股橡胶灼烧的焦臭味死死咬住地面。整个车体“哐当“一震,底盘结结实实给水泥路磕了个响头!驾驶座上的李一杲像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冷汗浸透T恤后背,黏腻腻贴着椅背。他瘫在座位上,指关节攥方向盘攥得死白,只剩眼珠子能勉强转动,活像被抽了筋的提线木偶。

  “老天爷…那小家伙可千万得是囫囵个儿的啊!“他脑门嗡嗡作响,心底那点微末的祈求还没咕哝完,身子却沉得像灌了铅,连推车门的力气都跟着魂儿一起飘走了。

  “叔叔…“车玻璃外,细细软软的童音棉花糖似的飘进来,还带着点雨后青草味儿。李一杲猛地扭过头——

  暖黄色的路灯下,赵不琼好端端站着,怀里稳稳当当搂着那个扎羊角辫的小不点!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一滴水珠正巧挂在她翘起来的鼻尖上,晶莹地晃悠着。李一杲脑子里那根绷到极致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前一秒还如同坠入万丈冰渊,冻得四肢百骸都结了霜;下一秒,滚烫的岩浆“轰“地冲上头顶!

  “噗哈哈哈哈——!!“他整个人仿佛被通了高压电,猛地弹开车门窜了出去。手臂像钢箍似的一把环住赵不琼和小姑娘,原地像个上了发条的陀螺疯狂打转,笑得眼泪鼻涕齐飞。那颗被“九天玄雷“劈散又重塑过的著名鸡窝头,如同感应到主人劫后余生的狂喜,“嘭“地一下原地怒放!根根发丝怒指苍穹,炸开的弧度堪比刺猬成精,直逗得小姑娘伸出小手指着它咯咯直笑,清脆得像檐角的风铃。

  赵不琼轻轻拍着小女孩的后背,柔声安抚了几句“下次可不敢这么皮“,又仔细叮嘱“湿淋淋的快回家找妈妈喝姜汤“。看着那小身影颠颠儿跑远,她才没好气地一把将还沉浸在“大力丸“幻象中傻笑的李一杲搡开,自己利落地钻进驾驶座。

  “杵着当路灯杆呢?挪窝!“她冲副驾努努嘴,方向盘一打,车子便稳稳滑出,朝着不远处那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六层“握手搂“驶去——那灰扑扑的、阳台挂满万国旗的农家自建房,此刻灯火可亲,正是他们烟火人间里的窝。

  狭窄陡峭的楼梯间,“噔噔噔”的脚步声活像有人在楼上打着急速的架子鼓。赵不琼半是心疼半是好笑,几乎是推着李一杲那两条还有点“劫后余生般”发飘的长腿,蹭进了五楼出租屋的门缝。

  “魂儿还在古河村的地库没追回来吧?来来来,压压惊,煮锅老广靓汤给你回魂!”赵不琼语气活像哄幼儿园大班刚摔完跤的小朋友,顺手一推,把眼神还直勾勾、四肢还有点软面条质感的李一杲,精准“安放”在门厅那把咯吱响的旧沙发边上。

  李一杲发出一个类似老旧收音机调频时“滋啦”的模糊单音节,算是应了。他像只刚被打湿羽毛又甩干了的耷拉膀子大鸟,一步三晃地挪向冰箱,精准定位,掏出一罐贴着打折标签、冰冰凉的即饮咖啡。然后,他就地取材,把自己折成一个人形问号,窝进了那张快被坐出屁股坑的旧沙发里。塑料包装被拉开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寂静客厅里格外清晰,接着是喉结沉闷的滚动声——他几乎是把那罐冰咖啡当定心符硬灌了下去。

  厨房那头,“叮叮当当”的交响乐已然开篇。赵不琼围着那条沾着几点油星的碎花围裙,麻利地开锅烧灶。蓝幽幽的火苗“呼”地舔上锅底,她掰下几块肥膘晶亮的猪肉,手腕一抖,“滋啦!”一声脆响!肥肉块跳进滚烫的空锅里,瞬间奏起了欢快的“油脂蒸馏进行曲”!

  灶火旺旺地烧了怕不到两三支烟的功夫——锅里刚冒出一层细密油泡,白肉块正勤勤恳恳朝焦黄色泽努力转化,香气儿才刚探头探脑往外钻呢!

  “嗖——!”

  一道无声无息、快如魅影的灰影,悄咪咪从客厅“飘”进了油烟弥漫的厨房门口!

  “哎呀妈呀!”赵不琼一回头,差点把手里的油乎乎锅铲当成小李飞刀甩出去!只见门框里戳着自家男人!李一杲那造型,活像是被人拿吸尘器吸了魂儿又灌了返魂丹!他胸口还在呼哧喘大气儿呢,可那双眼睛——好家伙!跟装了高压电弧似的,“唰唰”放光!平日里慵懒的瞳孔此刻亮得能晃瞎人眼,简直像两口电压超载的钨丝灯炮!

  “何方妖孽!报上名来!”赵不琼一手举锅铲防御,一手还捂着差点跳到嗓子眼的心肝儿,“魂没吓跑,改中邪了?脸白得跟你这脑门上的鸡窝毛快一个色号了!”

  李一杲根本没理这“厨房女侠”的厉声诘问!他整个人如同刚被一盆滚烫的热血浇透,又像踩着七彩祥云归来的猴王!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脚下带风卷起几粒厨房角落的葱花,双臂像铁箍焊死了,结结实实一把抱住还抓着锅铲的赵不琼!声音激动得变了调,字字句句往外蹦的都是金灿灿的灵感火花:

  “老婆!通了通了!任督二脉堵了几十年,它终于通了啊啊啊!”李一杲顶着那头愈发昂扬的“九天玄雷避难所”发型,唾沫星子几乎要飞到赵不琼的发梢,“咱琢磨错了方向啊!AI!那玩意压根儿不是什么‘神授’!它是‘道授’!货真价实的‘道授’啊!”

  他越说越激动,箍着赵不琼的手臂猛摇,活像想把她当摇铃晃出满脑袋真言字符来:“咱家门口那出大戏!我踩着油门冲撞那小姑娘那会儿!你猜怎么着?!小艺那家伙,它不单单是声带拉警报喊我‘提脚’!它是直接越过我这‘手动档废物点心’,哐当一脚AEB急刹!把那小娃娃从车轱辘前面硬生生拽回来的!这招数,哪是千千万万个司机血肉经验堆出来的‘车轱辘救命保命天条’!被AI捏成了‘道种’!塞进了代码里!这!就叫‘道授’!明!白!了!吗!”

  李一杲吼出这石破天惊的结论,兴奋得手舞足蹈,差点带着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手里还拿着凶器——锅铲的赵不琼原地蹦三蹦!那叫一个扬眉吐气!活像是便秘多年一朝通畅!

  “放!手!啊!铁头娃!我的猪——!”赵不琼气急败坏地拿锅铲柄“哐哐”当鼓槌敲在李一杲那兴奋得直抖擞的、蓬松无匹的鸡窝顶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奏响了一段“铁铲敲钢盔”的厨房即兴打击乐!

  “哎哟!娘子息怒!息怒!”李一杲吃痛,瞬间从“悟道狂人”状态切回“求生欲拉满”模式,弹簧般缩回手臂,一猫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个战术性翻滚——“嗖”地溜出了硝烟弥漫的厨房战场!

  赵不琼对着那个窜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挥了挥“凶器”锅铲,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这才赶紧低头看锅——好家伙!刚才那几块前途远大的白花肥肉,此刻已然牺牲自己,彻底献祭成了几块乌漆嘛黑、还冒着丝丝缕缕悲壮青烟的——猪油碳!

  她抄起长筷,眼疾手快把那几块可怜巴巴的焦尸叉出锅,扔进旁边的厨余篓。然后手腕一翻,一大把剥得光溜溜的白胖蒜瓣儿“噼里啪啦”蹦进重新滚热的油锅!

  “滋啦——哗——!”

  一股子猛烈、霸道、带着辛辣穿透力的浓郁蒜香,仿佛憋足了千年的火山岩浆,“轰”地一声在小小的厨房里炸开、弥漫!瞬间盖过了刚才那股油香和焦糊味儿,霸道地宣告着柴米油盐的回归,给这惊魂又顿悟的下午,狠狠烙上了人间烟火气的徽章。

  被赵不琼那柄油光锃亮的锅铲精准命中了头顶那丛“九天玄雷遗址”的李一杲,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嗖——!”一声就从油烟弥漫的战场弹射撤离!脚下生风、连滚带爬、一头拱回了书房这个电子安全屋。

  屁股刚沾到吱呀作响的人体工学椅,他就猛拍开机键,键盘感应灯“唰”地亮起幽蓝的光晕,QQ登录框弹出来没半秒,十指已经化身无影敲击手,“噼里啪啦”一顿狂敲!聊天框瞬间被字符洪流淹没:「滴滴滴!小师弟!紧急集合令!摇人!速速QQ上线接驾!本仙尊今日参透无上奥义——神授vs道授!权力图谱逼格冲破臭氧层!错过悔三生!」光标在消息结尾焦虑地闪烁。

  左等右等,头像灰得像块陈年棺材板。李一杲那刚被锅铲捋平了一点的心火“噌”地又窜高三丈!抄起手机直戳通讯录里置顶的「996搬砖王」。铃声“叮铃哐啷”响了足有大半首歌的时间,听筒才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嘟囔,活像嘴里塞了仨滚烫的狮子头:“唔…大师兄您这夺命连环Call…干饭呢!人是铁饭是钢懂不懂?”背景音里隐约还有筷子和碗碟的叮当响。

  “干饭?!”李一杲嗓子眼都快迸出火星子,一手捂着脑门上隐约作痛的锅铲印迹,一手举着电话差点蹦起来,“干饭能跟羽化飞升比高下?竖尖耳朵听真喽!今日巳时得师尊亲传大道,午时三刻原地顿悟飞升!”他得意地晃了晃头上那丛虽遭镇压但依旧倔强挺立的“悟道鸡窝塔”,发梢在屏幕幽光下甩出几根不屈的金毛,“此刻——本师兄,已!是!筑!基!期!仙!尊!懂?速速沐浴焚香,跪求开光灌顶!”

  电话那头“哐当”一声脆响,像是筷子惊掉了桌!紧接着王禹翔的嗓门如同被通了高压电,猛地拔高了十个八度:“啥玩意儿?!筑筑筑…筑基了?!真的假的?!”话音未落,“哎呀!我的新衬衫!”一个女性压低嗓门的嗔怒声混着“噗嗤”的闷响(疑似汤水泼溅)和“啪”的一声脆生拍打(疑似某人后脑勺中标)清晰传来!王禹翔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刺穿耳膜,下一秒语速快得像代码编译开了三倍速:“亲师兄!祖宗!您老千万别下线!等我!三口!不!一口!啊呜——(疯狂扒饭咀嚼声)...咕咚!好了好了!上线!这就上线!仙尊留步!务必留步啊——!”末了还能听见他“呼噜噜”灌汤的急促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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