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猖奴好大胆,可知我家主上是何人?”
“还不快速速缚手,待…”
那华贵男子身后的紫府侍从同时往前一步,一者掌托玉盘,引动玄光自九天摇落,一者十指掐诀,御寒玉飞针三百枚,两相携力之下,一举击退那缠作吞天大蟒的尸毒狼烟。
他等九龙山修士行走岭南与南海,便是那白骨道都得给上几分薄面,还从未遇到过这般被人乱棍打出的场面。
这群猖兵哪来的胆气敢如此猖狂?
可不待那几人威逼狠话,飞猖双臂抱胸,冷笑一声,七窍吐气,尸霾滚滚,阴风卷雾,引动黑云蔽日,黢黑的狼烟若蛟龙翻滚,张牙舞爪间,再朝着那玄光飞针撕咬而去。
“什么人?哼哼…我看他马上就要是死人!”
飞猖将军双翼一展,遮天纸翼卷起阴风嚎嚎,瓢泼的阴幽纸片如同裹尸布般,无端诅咒缠绕而上,化作一道直通云层的纸龙卷,径直拍向那几人。
自家道主如今是何身份?连阴神境的神祇都能咒杀,还怕这群不知死活的小辈不成,随杀了他等又敢如何?
群猖之中,玲珑狡黠、甲猖听命、无面寡言、游猖阴损,唯有这飞猖最有野心、最是跋扈!
这面飞猖一动手,旁侧甲猖、游猖、无面猖亦是再也按捺不住。
甲猖双臂揽动山河,往那城丘大地上左右一抓,立时便有两道荒土地脉被其抽离,千丈黄土脉如若玄黄法鞭,随着甲猖擎天双臂一动,开山裂石地摔去。
游猖诡笑,五人成影,环五指而立,筑作人山,直往那紫府麾从头上虚空一摄,“五鬼挪移”霎时而动,只闻得咔嚓一声轻响,那掌托飞针的紫府修士竟是毫无征兆地身首分离,殒命当场。
五鬼挪移法,摘头,取心,剜目,剖五脏…这是一道旁门之中极有恶名的法术!
“你…”
事已至此,那衣着华贵的男子也再坐不住了,抬手自袖中抛出一串金锁七连环,七枚金环迎风便长,灵莹金气锋芒毕露,只与那尸霾狼烟、黄土法鞭各自交击数下,便破尽了那两道大猖袭击。
再转头望来,随身的两尊紫府麾属已经暴毙一人了。
这坛法猖,真是猖狂狠辣,举手便要取人性命!
“你等来自何方?莫不是不知晓这岭南灵纸道欠了谁的债。”
“还是,真要为这破落户强出头?”
先前来临之时便已得闻,这那灵纸法观内来的陌生道人似是要夺灵纸法观内的真传道法,若仅仅是如此,他等也未必容不得其作为。
可这般一言不发就辣手取了他麾从性命,这就要结大因果了啊!
“出头?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家老爷行事,怎能被一些臭虫打扰?你倒是好大排场,扰了我家老爷兴致,受挂落的,可是我等诸兄弟啊!”
飞猖冷笑一声,拎起那被五方游猖摘下的头颅,随手便朝着那华贵青年身上一抛,极为不屑。
二者交手十数回合间,那飞燕法舟也已被砸落到了灵城郊外的一谷底,淅淅沥沥的阴雨已经笼罩了半座灵城,鬼蜮降诞,整座灵城中的紫府修士皆是提起了精神,望向那突然爆发战斗的地方。
一面是刚刚与冥府灵鬼厮杀,煞气未消的法坛群猖,一面是岭南九龙仙山嫡传,散修阴神的直系子嗣,二者在这泽畔灵城厮斗起来,又有谁愿意低上一头?
“狂妄!”
华贵男子右手一翻,招来一柄金雷法剑,冷喝一声便打将上来。
身为岭南的散修真人后裔,他也并非是全靠家世行走,若无能力,他早就被暗处的匪修强人当做肥羊掳掠劫杀了,南海修行圈子可远比五方仙门治下要混乱残忍。
紫府上基的道行,不菲的傍身法器,加之一身神通底蕴,阴神之下,他自认为是来去自如。
这坛法坛背后或许也是一方大势力,但在岭南这块地界,便是白骨道的寻常真传,见了他也得低头称上一声“道兄”。
此刻,这飞猖跋扈轻侮,堂堂九龙山的少东家哪里还能与他退让掰扯,祭起法剑神通便是要手上见功夫了。
甲子神猖虽悍勇,可在他看来,猖兵而已,也未必有多大的能耐!
金雷法剑凌空分划,立时便在天边拉出一道霹雳雷霆,鎏金雷痕闪烁虚空,引动滚滚雷霆径直将那云雨鬼蜮震碎。
金锁连环一分为七,破狼烟、消尸霾,连番震退甲猖擎天臂。
那里游猖卸印摄人魂,这里飞针散漫凌空去,五方游猖与那紫府麾从交击,任尔飞针凌厉破空至,我自虚空挪移诡术迎。
游猖谲笑,往那四向飞来的寒玉飞针正面一划,便见那杀意无垠的寒芒于他等身前突兀消失,下一瞬,却不知虚空何处又生得一旋涡,竟将那飞针吐露,反向施术者的身上抛去…
“哼哼,那就试试?”
飞猖将军遥望那道人,目光一凝,背后飞尸双翼瞬间化作纸翼炸毛,那一张张苍白中泛着凌冽幽光的纸羽与五金罡刃无异,迎面顶上那金雷法剑,又是拍来阴风、卷动尸霾,掣力碰撞而上。
这尊飞猖虽比之甲猖与无面猖祭炼的稍晚,但却是根脚不俗,再兼得黎卿数次升炼,实力颇为悍勇,其驱尸霾、驭阴风,既承鬼道诅咒、飞尸刚猛,又得了几分气道变化,行走自如,攻防一体。
与那金雷法剑碰撞十数回合,双翅纸翼纷纷破碎,他却是狠厉不退,丈六高瘦的灵躯不逊飞尸,一个纵身直取那道人本体,双掌之间阴风罡刃如若实质,卷动那破碎的纸片狂舞,十分猖狂。
“好个妖猖!”
九龙山少主鼻间冷叱一气,掐诀转动金雷法剑,掣作百丈金雷环身霹雳,同样不退,正面与那大猖撞去。
金雷法剑乃是最顶级的法器之一,祭炼至完美的雷道、剑道禁制君臣互佐,曾是九龙山那尊阴神真人游方天都时的佩剑,飞猖将军与其正面相撞,又怎么讨得了好?
遮天阴霾与那百丈金雷砥撞不过十数息,那磅礴的尸气便被金雷撕碎,整道神通渐渐溃散,而那苍白高廋的人影也在这一交锋之后,自天穹间迅速的坠落下来。
玄门道器,乃是护身第一要,真正的玄门正统,持一器,修一道,持一法,掐一诀,使一术,足以令万道辟退。
只可惜,这持剑的青年的不屑冷笑还未吐露完毕,一道气机更加蓬勃的宝光冲天而起,两击便将那金雷打退,却是一道黑幡法旗横空而来,一击拍在那道人背部,悍然崩碎了其腰间护身玉佩,叫其身影一摇,同样云台不稳,就要坠落下去。
“法器虽好,但不可逞凶哦!”
玲珑猖主一手掌握无衣魂幡,左手一指云下,便见无边魂丝化作牵机诡线,携滔天杀意一齐刺下。
法器,谁没有似得,这无衣魂幡的前身可是白骨道长老所持的秘传法器,经过黎卿多繁洗练之后,底蕴比之那金雷剑只强不弱,容不得他在此逞凶。
何况,她一见那法剑也是欢喜得很呢!
说不得也要搞到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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