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玉龙杰赤城外,两股庞大的军队如两条巨龙,缓缓完成合围。
城南,李骁亲自率领的第一镇大军列阵,黄底红边的甲胄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金色的海洋,绣着日月图案的黄色战旗高高飘扬,猎猎作响。
城北,李东山率领的第三镇大军同样严阵以待,白色的甲胄与战旗如同冰雪覆盖的荒原,与城南的黄色阵列遥相呼应,将整个玉龙杰赤包裹其中。
秦军士兵手持长枪与盾牌,队列整齐如刀切,马蹄声、甲胄碰撞声与号角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远处的玉龙杰赤城墙,在这般气势下,竟显得有些渺小。
这是花剌子模都城第一次面临如此庞大的敌军,第一次被两路强军同时合围。
城内,守军们趴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秦军阵列,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
一名年轻的士兵双手颤抖着握紧弓箭,声音发颤:“安拉啊…这么多北疆人…咱们能守住吗?”
身旁的老兵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绝望:“守?怎么守?太后和苏丹早就跑了,听说他们带着财宝去了亦剌勒堡,只留下咱们在这里等死。”
“什么?太后跑了?”
另一名士兵惊呼,“那咱们还守什么?不如投降算了,至少能保住性命。”
流言像野火般在守军之间蔓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甚至有人偷偷收拾行李,准备逃离。
猛力克得知消息后,立刻带着亲兵在城中巡逻,斩杀了一些散布流言的士兵。
“谁再敢造谣,扰乱军心,休怪我不客气。”
“太后和苏丹只是去搬救兵了,很快就会回来。”
“咱们必须守住玉龙杰赤,这是真主的圣地,若是丢失,你们都是千古罪人,会被安拉唾弃。”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满是苦涩。
他早就知道秃儿罕太后逃跑的消息,甚至还收到了太后让他“死守玉龙杰赤,拖延北疆军”的命令。
可他不能说,一旦真相暴露,城内立刻会陷入混乱,他只能硬着头皮镇压,用“真主的惩罚”“千古罪人”的罪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与此同时,秦军的金帐之中,气氛却截然不同。
李骁身穿暗金龙纹布面甲,坐在上首的虎皮座椅上。
左手边是第一镇的将领们,他们身着黄甲,气势昂扬。
右手边则是刚与主力汇合的第三镇将领,以李东山为首,白色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大王,玉龙杰赤已成孤城,守军士气低落,咱们只需一鼓作气,定能攻克。”
第三万户安猛站起身,语气自信。
“撒马尔罕乃是西域第一大城,城防比玉龙杰赤还要坚固,都挡不住我大秦铁骑,这玉龙杰赤,不过也是冢中枯骨。”
“没错。”
第三镇的万户陈二强附和:“咱们先用火炮轰击城墙,打开缺口后,再让库里军冲锋,既能减少我军伤亡,又能尽快破城。”
将领们纷纷点头,都认为攻克玉龙杰赤只是时间问题。
李骁却摆了摆手,目光转向帐外,淡淡道:“让扎兰丁进来。”
很快,帐帘掀开,扎兰丁身着一身简单的皮甲走进帐中。
对着李骁微微躬身,抚胸行礼说道:“扎兰丁拜见大王。”
又看向李东山等人道:“见过诸位将军。”
他的出现,让帐内的将领们纷纷侧目。
在一众甲胄鲜明的秦军将领中,他的那种‘非我同类’的气质显得格外突兀,不少人眼中闪过疑惑与警惕。
“给诸位介绍一下。”
李骁开口,打破了帐中的沉默:“这位是扎兰丁,原花剌子模大王子,摩诃末苏丹最器重的儿子,如今已归顺大秦。”
“花剌子模的王子?”李东山惊讶地看向扎兰丁.
又得知扎兰丁来到秦营中的原因,随即冷笑一声:“秃儿罕那个女人,连自己的长孙都能当筹码,真是应了那句‘女人当家,房倒屋塌’。”
“女人本就不该掌政,更不该拿国家的命运当儿戏,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对秃儿罕的愚蠢嗤之以鼻。
扎兰丁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已不在乎花剌子模皇室的荣辱,如今他只是大秦的将领。
李骁抬手示意将领们安静:“扎兰丁虽是花剌子模王子,但如今已是我大秦之人,我大秦用人,向来一视同仁,只看能力,不问出身。”
他看向扎兰丁,语气平和:“扎兰丁,你对玉龙杰赤最为了解,说说你的想法,咱们该如何攻克此城?”
扎兰丁上前一步,对着李骁躬身行礼,随后转向帐中将领,心中却是感慨。
帐中的这些北疆将领们都是骁勇善战之辈,仅率数万骑兵,便打下了从虎思斡耳朵到玉龙杰赤的数千里山河。
而自从来到秦营之中,对秦国了解的更多便越是震惊。
只因为,如今打的花剌子模几乎亡国的秦军铁骑,分别仅是大秦大军的一部分,编制分别是第一镇和第三镇。
而像这样的精锐,大秦还有五支。
扎兰丁不禁感叹,或许天命真的在大秦,大秦崛起于东方金山,说不定能重现当年突厥汗国的壮阔。
而实际上,秦国的版图已经覆盖了当年突厥的鼎盛时期疆域。
但是在对周围的影响力和政治地位方面,还需要时间的积淀。
扎兰丁没有犹豫,开始介绍玉龙杰赤:“玉龙杰赤位于阿姆河下游,距离河岸不足十里,城中数十万百姓与守军的饮水,全靠阿姆河供给。”
“若是能掘开阿姆河堤坝,水淹玉龙杰赤,定能不攻自破。”
“水淹?”
将领们纷纷议论起来,武卫军将领杨守敬皱眉道:“此法虽好,但如何确保只淹城池,不淹我军大营?”
“这就要看地形了。”
扎兰丁解释道:“阿姆河在玉龙杰赤段的河道有两处弯折,一处靠近城池上游,一处靠近下游。”
“若在下游弯折处掘堤,河水会顺着地势流向玉龙杰赤,而我军大营位于上游,不会受到影响。”
李骁闻言,淡淡一笑,看向将领们:“诸位有所不知,此前扎兰丁还向秃儿罕进言,要掘开阿姆河淹我秦军大营呢。”
“哦?”
李东山等将领惊讶地看向扎兰丁,眼中多了几分欣赏,“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心思,有点东西啊。”
扎兰丁略显尴尬地低下头,李骁继续说道:“秃儿罕当时虽表面不屑,实则暗中派人准备掘堤。”
“好在本王早有防备,大军前锋抵达后,立刻控制了河岸,将那些守军全部斩杀,才避免了一场水灾。”
将领们恍然大悟,纷纷赞同扎兰丁的建议:“此法可行。”
“既能减少我军伤亡,又能快速破城,就按这个计策来。”
李骁点头,下令道:“传本王命令,让军中工匠立刻勘察阿姆河地形,确定掘堤位置。”
“让战俘去挖河,让库里军做好准备,待洪水过后,立刻发起进攻,拿下玉龙杰赤。”
“遵令。”
将领们齐声应和,帐中的气氛愈发热烈。
所有人都知道,攻克玉龙杰赤后,花剌子模的覆灭便近在眼前,大秦西征的脚步,将迈向更广阔的西域大地。
而扎兰丁站在帐中,看着意气风发的秦军将领,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归顺大秦,或许真的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也能见证一个新帝国的崛起。
次日清晨,秦军工匠已勘察完阿姆河地形,确定了掘堤位置。
随着李骁一声令下,数千名仆从军手持铁锹、锄头,冲向阿姆河下游的河堤。
铁锹入土的声音、士兵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首先要在河中铸造一座堤坝,截断阿姆河水。
等河水越来越多的时候,再掘开堤坝。
浑浊的阿姆河水如脱缰的野马,顺着缺口奔涌而出,携带着势大力沉的破坏力,朝着玉龙杰赤的方向流去。
城内的守军很快发现了异常,看着远处漫过来的洪水,顿时陷入慌乱。
一名年轻的士兵口中不停念叨着:“安拉啊,那是什么?是洪水,是北疆人引来的洪水。”
他身边的老兵瞳孔骤缩:“北疆人…北疆人掘开了阿姆河,他们是要把咱们都淹死在城里啊。”
“安拉为何不庇佑我们?为何要让异教贼军如此残害他的信徒?”
“完了,咱们都要完了。”
另一名士兵扔掉手中的弓箭,转身就要往城下跑:“太后和苏丹早就跑了,咱们还守什么?不如赶紧逃,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
“逃?往哪逃?”
一名百夫长怒吼,却难掩声音中的颤抖:“城外全是北疆人的军队,就算躲过洪水,也会被他们抓住。”
“安拉啊,难道这就是花剌子模的末日吗?难道咱们这些忠诚的信徒,都要葬身于此吗?”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之间蔓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祈祷,有人甚至跪在城墙上,对着天空叩拜,祈求真主显灵。
“守住,都给我守住。”猛力克挥舞着弯刀,高声喊道。
“洪水淹不死咱们,只要退到高处,就能挡住北疆人。”
“这是真主对咱们的考验,若是连这点考验都承受不住,你们怎能配得上‘真主信徒’的称号?”
可他的呼喊在洪水的咆哮声与士兵的尖叫声中,显得格外微弱。身边的亲兵们看着漫过来的洪水,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洪水已漫到城墙根,浸湿了他们的靴底,冰冷的河水让他们更加恐惧。猛力克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绝望。
他知道,玉龙杰赤,真的守不住了。
第二日,待水位稍稍稳定,李骁下令:“库里军,攻城。”
早已整装待发的仆从军们,淌着漫过脚脖的洪水,扛着云梯,朝着玉龙杰赤的城墙冲去。
此时的城墙已被洪水浸泡,多处出现坍塌,守军要么逃散,要么躲在高处瑟瑟发抖。
仆从军经过一番厮杀之后登上城墙,打开城门,越来越多的秦军士兵涌入城中。
猛力克看着涌入的秦军,知道大势已去,却仍不甘心。
他挥舞着弯刀,冲向秦军士兵,口中高喊:“为了花剌子模,为了真主。”
可刚冲出去没几步,便被一名身穿黄色甲胄的秦军骑兵一枪刺穿胸膛。他倒在洪水中,鲜血染红了身边的浊流,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城内,秦军士兵开始清剿残余的守军,凡是抵抗者,一律斩杀。
街道上,尸体漂浮在洪水中,惨叫声与求饶声此起彼伏。
与此同时,劫掠也随之开始。
士兵们冲进贵族府邸,翻找金银财宝;商人的店铺被撬开,货物被洗劫一空;甚至普通百姓家中,稍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抢走。
武卫军作为秦军的精锐,则直奔王宫。
他们踏水冲进王宫大门,宫中的宫女们吓得四处逃窜,却被士兵们抓住。
珠宝、丝绸、金银器皿、书籍等等被源源不断地搬出宫,曾经繁华的王宫,瞬间变得狼藉不堪。
夕阳西下,玉龙杰赤的城头上,花剌子模的旗帜被降下,金色的日月战旗缓缓升起。
李骁骑马立于城外,看着这座沦陷的都城,眼中没有波澜。
随着玉龙杰赤的陷落,花剌子模——这个曾经的中亚大国,彻底覆灭。
大秦又灭一国,在西域的土地上,版图再次扩张了一大步。
而在里海南岸的群山中,亦剌勒堡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座依托山势修建的堡垒,四面皆是陡坡,唯有一条狭窄的山道通往外界,易守难攻。
堡内的议事厅中,秃儿罕太后正坐在软榻上,看着被抬在担架上的海尔汗,眼中满是心疼。
海尔汗浑身缠满绷带,脸上还留着未愈合的伤疤,疼得龇牙咧嘴。
秃儿罕一边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一边对着空气怒骂:“北疆的异教贼军,竟敢如此残害我的海尔汗,安拉会惩罚他们的。”
“等咱们恢复元气,定要踏平北疆,将李骁那个黄毛小子扒皮抽筋,为你报仇。”
海尔汗虚弱地开口:“姑母…北疆军太厉害了…布哈拉都破了…咱们…咱们还能报仇吗?”
“当然能。”
秃儿罕拍着他的手,语气坚定:“亦剌勒堡是真主庇佑的堡垒,粮食充足,还开垦了田地,就算被围十年,咱们也能自给自足。”
“北疆人远道而来,粮草迟早会耗尽,到时候他们自然会退兵。”
“只要咱们在这里屯兵牧马,不出十年,定能让花剌子模再次强大。”
“到时候咱们发动东征,让北疆人血债血偿。”
秃儿罕的话语中满是坚定,说的她自己都信了。
大殿中的海尔汗和其他大臣、将领们,纷纷的点头,深以为然。
而就在这时,一名探骑浑身是汗地冲进议事厅,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颤抖:“太后,大事不好了,玉龙杰赤…玉龙杰赤陷落了。”
“什么?”
殿中其他贵族瞬间大惊失色,有人踉跄后退,有人甚至瘫坐在地,口中喃喃道:“完了…花剌子模彻底完了…”
“玉龙杰赤真的陷落了啊。”
“咱们该怎么办?”
秃儿罕的脸色也骤然变得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玉龙杰赤陷落,她早有心理准备。
她猛地一拍桌子,厉声训斥:“慌什么,不过是一座城池陷落,亦剌勒堡地势险要,北疆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攻不进来。”
她站起身,走到厅中,语气带着的威严:“诸位都是花剌子模的贵族,是钦察部落的勇士。”
“真主既然让咱们退守此处,便是要让咱们保存火种。”
“北疆军远道而来,水土不服,粮草难继,迟早会离开。”
“到时候,咱们便率军出山,收复失地,重建花剌子模。”
“安拉会保佑咱们的,天园的大门,永远为忠诚的信徒敞开。”
贵族们被她的话稍稍安抚,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
接下来的半个月,亦剌勒堡内还算平静,秃儿罕每日督促士兵操练,派遣探骑前去玉龙杰赤打探,北疆人有没有撤军。
幻想着重振花剌子模的荣光。
可这份平静,很快便被打破。
这日清晨,一名探骑连滚带爬地冲进议事厅,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太后,北疆…北疆人杀来了。”
“山下全是穿黄甲的北疆军,马上就要把亦剌勒堡围了。”
“什么?”
秃儿罕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山路那么难走,他们怎么可能过来?”
此时的亦剌勒堡山下,秦军正缓缓前行。
黄色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每一刻钟,便有探骑回报前方路况与伏兵情况。
军中的花剌子模战俘,为了活命,主动带路,指引秦军来到了这座隐藏在群山中的堡垒。
花剌子模的大军早已折损殆尽,堡内只剩下数千残兵,贵族们更是如惊弓之鸟,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秦军轻松包围了亦剌勒堡,李骁骑马立于山下,抬头望着这座屹立于孤山上的堡垒,眉头紧锁。
“大王,这堡垒四面都是陡坡,易守难攻,堡内还有粮草田地,能自给自足。”
第二镇万户赵武威上前禀报:“咱们军中只有两百多门虎尊炮,重量级的神威大炮根本运不上来,硬攻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李骁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代价?就算累死几千、几万战俘,也要把神威大炮运上来。”
“本王就不信,这座破堡能挡得住大秦的火炮。”
他心中清楚,历史上蒙古人攻破亦剌勒堡,全靠“巧合”。
包围亦剌勒堡六个月期间,当地竟未下一滴雨,导致堡内水井干涸、农田枯死,秃儿罕才被迫投降。
可这种巧合,根本无法复制,一旦下雨,包围再久也没用,唯有按照秦国的战争方式,强行轰开城墙,才能快速破堡。
亦剌勒堡的城墙上,秃儿罕太后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秦军,心中虽有不安,却仍强装自信。
她对着身边的士兵高声喊道:“孩子们,这是真主对咱们的最后考验。”
“亦剌勒堡是铜墙铁壁,北疆军的火炮根本轰不开,只要咱们坚守下去,安拉定会降下奇迹,让北疆军知难而退。”
“谁要是敢退缩,就是真主的叛徒,会被永远打入地狱。”
士兵们被她的话鼓舞,纷纷举起武器,高呼“为了真主,为了花剌子模。”,可眼底的恐惧,却难以掩饰。
与此同时,秦军的金帐之中,一名亲兵禀报:“大王,扎兰丁求见。”
“让他进来。”李骁说道。
扎兰丁走进帐中,对着李骁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大王,末将有一计,可破亦剌勒堡。”
“哦?”
李骁挑眉:“说说看。”
“亦剌勒堡看似坚固,实则有一处致命弱点,那就是西北方向的城墙。”
扎兰丁眼中闪过一丝复仇的快感,缓缓说道:“十年前,亦剌勒堡发生过一次地震,城墙出现多处塌陷。”
“当时负责重修的,是海尔汗的父亲,也就是秃儿罕太后的哥哥。”
“他见那段城墙表面看似完好,便只简单填补了裂缝,没有彻底重建,把修城的银钱全贪污了。”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压抑已久的恨意:“我父亲摩诃末当时还不是苏丹,得知此事后,本想告诉祖父,却被太后阻止。”
“毕竟海尔汗的父亲是她的亲兄弟,是他登上苏丹位置的助力。”
“这些年,花剌子模忙着对外扩张,没人愿意相信会有敌军攻到亦剌勒堡。”
“早把修葺亦剌勒堡的事抛到了脑后,那段城墙,如今恐怕已经破败的更厉害了。”
想到自己被秃儿罕当作筹码抛弃,想到母亲的突厥血脉被肆意践踏,扎兰丁心中的快意越发浓烈。
他要亲手揭露秃儿罕的包庇与昏聩,要看着她最后的避难所,毁在自己提供的情报之下。
“嗯?还有这种事情?”
李骁听完,眼中瞬间闪过喜色。
站起身来,走到扎兰丁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好一个扎兰丁。”
“你立了大功,本王答应你,城破之后,赦免你的母亲与妻儿,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多谢大王。”扎兰丁心中激动,对着李骁深深鞠躬。
李骁随即下令:“传本王令。”
“调集所有虎尊炮,集中轰击亦剌勒堡西北段城墙。”
若是西北段城墙真的如扎兰丁所说,是个豆腐渣攻城,那么秦军恐怕用不着神威大炮便能将亦剌勒堡攻破。